“啊,孩子病了,那你过来,孩子好点没?”柳河紧跟着问。
“烧已经退了,我岳父在,我才抽出身来。”张明岳回答。
“那就好,要是孩子病着你过来,我还挺过意不去。”柳河难得正经地说话。
“我总要送送你,以后能不能见面都不好说,还是那句话,安顿好记得给我写信,多年交情,可不能断了联系。”张明岳有些伤感。这种伤感跟送刘明相似,可又有那么一些不同。
这么一说,瞬间勾起了柳河思绪,“放心,肯定不会忘了你的。”
“我家柳河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的。”唐珍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们身边,“张明岳,后来我才知道你帮的忙,谢谢你解决了我们俩最大的心病。”
“快别这么说,只是尽了绵薄之力,咱就不要旧事重提了,柳河多不好意思呀。”张明岳开玩笑说。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又没毛病,不就贪个嘴嘛,谁还没有马失前蹄的时候。”柳河说话,从理直气壮到细声细语。
“唐珍,我这兄弟就交给你了,他嘴上有时候没个把门的,还爱吹个大气儿,你可照应着点。”张明岳假意嘱托唐珍。
柳河一听,不乐意了,“我现在已经好多了,凡事三思而言,我执行得很好。”
“柳河说的是真的,他也就跟你们这些朋友在一起才这么随意,其他时候都很注意谈吐。”唐珍暗笑,不过还是力挺柳河。
“听见没,我媳妇儿最了解我。”柳河很得意,鼻孔朝向天。
张明岳做出嫌弃状,“那也不是你的功劳,是人家唐珍管教有方,你跟这儿嘚瑟啥。”
“哎,张明岳,我发现你才是我们中间最不会说话的人。”柳河指着张明岳说。
“你俩这是咋了,还指手画脚的?”
李飞的声音响起,两个人扭头一看,不止李飞,田思雨和王云霞也过来了。
“你们怎么进来的?”柳河问。
李飞哈哈一乐,“当然是敲门进来的,唐珍姐姐给开的门。”
“哦,我跟张明岳理论呢,你们说,他是不是最不会说话的人。”柳河想把这个掰扯清楚。
李飞摇摇头,“你俩之间个官司我不掺和,好比两个小孩儿打架,大人就不发表意见了。”
“嘿,李飞,没想到你也学坏了,这是占我俩便宜呀,无形比我们长了一辈。”张明岳听出话音,不乐意。
“就是,李飞,不带你这样的,咱俩同岁,谁是大人,谁是小孩儿。”柳河也抨击李飞。
李飞没应他们俩的话,转头对田思雨和王云霞说:“看见没,就不能搭理这茬,俩人转脸就同仇敌忾,我要真给评理,准变猪八戒。”
田思雨和王云霞只笑不说话,唐珍上前拉着她们离开,“咱们到隔壁说话,不理她们。”
柳河等他们进了隔壁屋,说:“就剩咱们了,兄弟们,陪着我再看看有没有漏下的,一会儿就要出发了。”
火车站,同样的场景再现,柳河跟张明岳拥抱,“明岳,我一直没有谢谢你,想想我两次命运转折点,招工、高考,都承了你的帮助,虽然我在学习上有那么点小聪明,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你借书给我,也没有我现在的成功,够兄弟。”
“是兄弟就别这么客气。”张明岳语气铿锵。
“遥想当年,我也是知青里最帅气的,人见人爱,自从你来后,就被迫退居二线,我心里那叫一个气,怎么看你都不顺眼,你小子也不服气,咱俩顶牛都习惯了,谁能想最后能成为好朋友呢。”柳河想起往事,心中感慨万分。
“到了别忘给我写信,我过几天就回京都,要是没收到我的回信不用着急,多等等,我肯定回。”张明岳嘱托柳河。
“没问题,我记住了。”柳河回答,转头跟李飞拥抱,“我走了,兄弟,保重呀,有机会还是找个媳妇儿,老婆孩子热炕头,这种日子过得才舒心,别整得跟和尚一样,还守着清规戒律呢。”
“再说,总得把将来的路安排好,才能考虑结婚生子。”李飞笑着说。
柳河拍拍李飞的胳膊,“兄弟,将来的事谁能预料呀,就像咱们,生长在城市里,哪能想到会来农村生活,本以为只能留在这里,国家又恢复了高考,说不定哪天知青能随便回城,工作能随意调动呢。”
“借你吉言,我就等着返程了。”李飞一心回城后再找对象。
柳河摇摇头,“革命信念很坚定,搁在以前,一定是个顽固分子。”
说完,走到田思雨和王云霞面前,“思雨、云霞,咱就不拥抱了,要不回家得跪搓衣板,谢谢你们来送我。”上前跟她们相继握了手。
“火车要开了,快进去。”旁边唐师傅开始叫柳河,唐珍已经拿好包袱,眼圈红红地站在父亲身边。
柳河拿起行李,“你们回,珍珍,我们上车。”
柳河拉着唐珍上了火车,没一会儿,火车上响起了手风琴悠扬的乐声,张明岳听得出来,这是在王家庄柳河拉得最多的曲目,思乡,盼归,一直到火车开启,乐声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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