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打算自己收藏还是要送人?”摊主继续招呼。
“谈不上收藏,看顺眼就买回去。”张明岳没看东西,看向摊位上的人。
都各自拿着一样东西在相看,甚至拿出放大镜仔细端详,有那结伴来的还交头接耳,互通讯息。
在他旁边的这位老先生盯着手里的物件眼睛不带眨的,眉头紧皱,张明岳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小同志,盯着别人手里的东西看可是不礼貌的。”老先生感觉到张明岳的视线,提醒道。
张明岳讪讪一笑,“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看您手里的东西有点眼熟,才多看两眼的。”
“哦,”老先生举起手里的花瓶,“你见过?那你见到的跟这很像吗?有没有不一样的地方?”
张明岳想了想,“咋看很像,细节真没注意。”世子会客厅里的摆设,看过几眼,谁会在意上面几个叶子几朵花,上面还写的什么字。
老先生把花瓶举到张明岳近处,“你再想想,你看上面的枝蔓画法是不是很独特。”
张明岳用力想想,摇摇头,“真没印象。”
老先生显然很失望,可也没舍得放下花瓶,眉头又纠结开来。
张明岳紧忙转过身去,看别的东西,不敢再随便乱瞄。
他环视一周,上面东西品种不少,可惜真假他真不懂,好在道理他懂,古董这东西,一买富,一买穷,就连专家都不敢说自己买到的都是真品,更何况他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呢。
“老板,那角落里的小瓶子拿来我看看。”张明岳说。
摊主扫了一眼角落的瓶子,有十来个,“这可不是古物,是我孙女看着好看摆在这里的,你还要看吗?”明显就是现在做的东西,连忽悠的价值都没有。
张明岳点点头,“要看。”
很精致的玻璃瓶,半个拳头大,外面有印花,手感细腻,拧开盖子摸了摸里面,光滑没有涩感。
张明岳挑出心仪的,“老板,我来这六个。”
摊主没想到他真买,一般都是些小姑娘看见喜欢才买的,“六块钱。”
“您这价钱有些高呀,我在别的地方看可比这里便宜。”张明岳放下瓶子说。
摊主收起其他瓶子,眯着眼说:“算是拉个新主顾,五块钱,不能再便宜了,在别的地方,你可买不到这样高品质的。”
张明岳让老板那纸包好瓶子,递给他五块钱。
“再看看别的,我这摊子上哪一样都比这瓶子有价值。”摊主接着推介。
张明岳摇摇头,打算走开,站起来的时候被人撞了一下,差点踩到摊主的东西。
撞他的人没有道歉,直接越过去走到旁边的摊子上,甩下一块儿玉佩,“小子,你竟然卖假货,东西还你,把钱还给我。”
张明岳不期然遇见这事,往摊位上一看,忙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关注事态发展。
这个摊位的老板没看玉佩,反而把摊位上的其他东西都收好,“东西卖出,概不退还,这是行规,你买的时候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你作假,骗人,我拿这块儿玉去找专家鉴定过了,根本就是残次品,你得赔我钱。”买主不依不饶。
老板慢悠悠地说:“你这话真没道理,我既没做局也没诱导你,你看好东西我出价,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你懂行捡到宝贝,也不会退给我,我倒霉;你不懂买了假货,只能说你眼力不够,自己认倒霉,从来没有出手退回的道理。更何况,你买走有几天了,现在地上的是不是当时你买的,谁说得清楚呢。”
“摊主说得不错,小梁,你这样纠缠太没风度。”刚才跟张明岳说话的老先生出声了,手里还托着花瓶呢。
“杨伯伯,您怎么在这里?”小梁低头打招呼。
杨老先生拿起玉佩仔细观察,“这块儿说真不对,说假也不对,八分真两分假,是残破的玉佩经过修复成色的,把假的去掉,重新加工雕型,也不失块儿好玉。”
“可这跟我预想的根本不一样。”小梁愤愤不平地说。
杨老先生把玉佩塞到他手里,给他使了眼色,“那就当买个教训,回去多多练练眼力。”
小梁接过玉佩,顺着杨老先生的指示看,周围几个摊主和一些买主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异样,他才意识到自己莽撞了,能在这里卖东西的,总都有些门道,再闹下去,以后怕是别人不会再轻易卖东西给他。
感激地看了一眼杨老先生,小梁揣好玉佩悻悻离开了。
小梁走后,看热闹的人群也都散去,摊主把东西重新摆好,垂目等待顾客上门。
张明岳走过去,假意问道:“老板,这个茶壶怎么卖?”
“五十,”老板抬头回答,等看清人突然脸带惊色,“是你!!!”
“是我,人生何处不相逢,老板,借个地方说话怎么样?”张明岳笑着说,就像跟老板在聊天气。
老板坐那里不动,显然不想听从张明岳的意见。
张明岳挑挑眉,“老板,你不想我去派出所再报次案。”
“你诬告,我没再抢你。”老板压低声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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