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上赫然是对张明岳的调查报告。
井老叹了口气,“哎,你真是谨慎,连认个亲人都让赵敬给你查。”
老爷子听了表情复杂,说:“我实在不想老梁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就因为一个认亲,毁了自己,毁了一百多号战士,太凄惨了。”
井老理解老爷子的顾虑,想起老梁他也惋惜,“放心吧,你的外孙清清白白,不是敌特分子,老梁的悲剧不会在你身上重演的。”
老爷子知道,从井老给他资料他就知道,要不然,等待他的不是资料,而是对张明岳的秘密逮捕。老爷子一时有高兴有悲伤。
井老也有些伤感,“革命多年,为国家,为人民,抛头颅洒热血,几经生死,却妻离子散,命运不公呀,好在还有血脉在人间,你的外孙就是大家的外孙呀。”
这是井老对老爷子的承诺,老爷子猛然站起来敬了个礼,“谢谢首长。”
井老摆手让老爷子坐下,“听说你那小孙子要学医?”
老爷子赶忙坐下,“是的,开始净不务正业,前些天才说要学医,这不是他祖父是大夫嘛,他倒有点基础。”
井老点点头,“学医好呀,常言道,不为良相即为良医,很是不错。”
老爷子亦有荣焉,“我也这么认为,还告诉他不能半途而废。”
井老站起来,老爷子紧跟着站了起来。
“行了,我这就回去了,以后有事就给赵敬小子去信,他会办理的。”井老说着开始往外走,两个警卫迅速跟上。
老爷子送到门口还要送,被井老拦住了。老爷子就没再跟着,等三个人转弯,老爷子赶忙趴在地上,直到听不见脚步声才起身进了屋。
屋里,张明岳的资料放在桌子上,老爷子愣怔了一会儿,就到厨房点着火,把资料扔在火里,火势高涨映出了老爷子的笑脸。
老爷子那里发生的事情,张明岳自然是不知道的,他正伸胳膊摆腿练拳呢。
原本李明辉回城,张明岳就在屋里练,现在屋里有周新福,他就近找了个清净的地方。
自开始练拳,不管刮风下雨,还是天气炎热从不间断,张明岳感觉力气见长,一天劳作下来僵硬的身躯也可以得到缓解,完事儿再冲个凉,别提多舒服了。
“明岳,练拳呢。”来的是柳河。
“你怎么来了?”张明岳有点稀奇,这两天柳河总爱往他身边凑。
“出来乘凉,看你练拳,别说你这拳练的还不错嘛”柳河状似随意地说。
“别说得好像你很懂,你之前不是还说什么二把刀吗?行了,你是不是有什么求我呀,说不出口?”张明岳真的觉得柳河有求于他。
“啥,啥求你,我这不是突然发现你也不错嘛”恐怕柳河都没有发现他自己的不自然。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你觉得哪个更适合你现在的状况?”张明岳没好气的说。
“张明岳,我不是想缓和一下咱们得关系嘛”
“然后呢,再求我,我不好拒绝?”张明岳有点好笑。
“好吧,好吧,我是想求你,你得意了?”柳河做出就义状态,很是可观。
“求不求是你的事,办不办是我的事,这有什么好得意的。”张明岳说完收起拳势,“赶紧说,不说我走了,我热着呢。”
“你别走,我说,就是,这不是说城里快招工了吗,有考试。之前就有过一次招工,我考了没考过,这次我还想试试。我之前听明辉说你有不少课本资料,我想借你的书抄,你看,行吗?”后面的语气很轻。
张明岳假装思考起来,柳河看起来很紧张,“你倒是会找人,行吧,咱也没深仇大恨的,可以借给你。”
“是吧,是吧,咱俩关系还是不错的,怎么也比周新福强”柳河顿时得意起来。
“你能不这么脸大吗?”张明岳有点无奈,觉得刚才答应柳河可能给自己带来了大麻烦。
路上,张明岳问了柳河想借什么样的书,柳河想来对自己的短板很清楚,直接说了。
张明岳带着柳河去了自己屋子里,从柜子里拿出来适合柳河的书,有四本,“你看看吧,我这里有一个课本,三种练习册,练习册难易程度不一样,书借给你,你再选一个练习册吧。”
柳河拿起练习册都看了看,最后选择了难易适中的,谢过了张明岳,说抄完了就还给他。
柳河算是来打前站的,后来知青点里除了周新福都多多少少找周明岳借过书,有一本的,两本的,等抄完立马原封不动地还回来,看得出来大家都很珍惜。
这段时间大家下工后都捧着书看,认真地程度让张明岳自惭形秽,在这种氛围下,他看医书更认真投入了,以前看着不明白的时候就烦躁不已,现在看不明白他会静下心来再看一遍两遍,以求明白其中意思。
等到十月底的时候,农忙时节结束,老韩头还没有看到县城招工的消息,可大家学习的热情不减,张明岳又恢复了农忙前的规律,隔几天去趟县城,放回看过的,抄回新的,没有师傅,他只能多看,相互佐证。
这天,队上没有安排工作,其他人都出去了,只有张明岳留在屋里看书,正看着投入呢,就听见有人喊他,“张知青,张明岳,你在不在,有人找你。”
52书库推荐浏览: 杨李涛涛 年代文 古穿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