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看把你吓的,”苗群群推着他靠好椅背,“她找爸是想让爸号号脉,诊断一下她怀的是男是女。”
“那是男还是女呀?”张明岳不错眼看着苗群群。
苗群群转转眼睛,眯笑道:“你猜?”
张明岳扒拉一下她的头发,“看你的表情就知道是男孩。”
“真是一点悬念都没有,这下好了,儿女双全,她这颗心也算落下了。”苗群群的嘴扭来扭曲,做着怪脸,情绪反而不高。
张明岳勾起苗群群下巴,“哟,这还带着点小情绪,你早就儿女双全了,还羡慕她呀。”
苗群群拍掉他的手,抿着嘴不高兴。
“咋了?”张明岳觉得不对劲。
苗群群站起来看看窗外,见外面没人,才说话:“这事憋在我心里好几天了,我跟你说,你可不能让别人知道,尤其是妈。”
张明岳连连点头,在嘴边比了个拉拉锁的动作,“缄口不言。”
苗群群小声说:“那天我去找小磊哥,发现他们两口子冷战呢,你猜怎么着,表嫂之前怀孕了,就告诉小磊哥,咱都不知道,如今孩子掉了,不是自己流掉的,是表嫂去医院做掉的,都没跟小磊哥商量。”
“难道她怀的是个女孩儿?”张明岳觉得自己的猜测**不离十。
“就是,”苗群群一拍手掌,“她去医院检查,偷偷问医生的,把小磊哥心疼坏了,他说他又不嫌弃女孩,为啥不说一声就做掉呢。”
张明岳摩挲着自己的胡子,“这事表嫂做的确实不对,怎么也得跟表兄商量,自作主张,表兄能不生气吗?”
“小磊哥是独子,我当然也希望她能生男孩儿,可这怀上又打掉,太残忍了,好歹也是条生命。”苗群群很纠结,不知道该支持尹晓红还是该讨伐她,“关键是,谁能保证下一胎就是男孩,要还是女孩,难道还要打掉吗?这话我又不能当着表嫂的面讲,要不人家该说我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其实,这事表兄也有错……”
张明岳刚开头,苗群群不干了,“小磊哥有什么错?”
“看看,我这还没说呢,你就护上了。”张明岳摊开手。
“那你说。”苗群群支着耳朵听,想看看他能说个啥。
张明岳吸口气,“表嫂为什么想要男孩,甚至不惜打掉第一胎,她不知道心疼,不知道伤身体吗?估计跟你想法一样,表兄是独子,想要小子传宗接代。她有这样强烈的想法,就是因为表兄在平时的语言和行为上有导向,我都能想象,表嫂怀孕表兄肯定每天儿子儿子不离嘴,导致表嫂压力太大。如果表兄明确表示过,男孩女孩只要是自家孩子他都不嫌弃,有一个就行,不是非得男孩去传宗接代,表嫂很可能不会因为是女孩就打掉孩子,争着非要生男孩。”
“细想也是,小磊哥每次来好像都是抱涵涵多,对雅雅和琳琳比较平常。”苗群群耷拉着肩,扭着手指,“这么说,小磊哥错的多些,那现在怎么办?”
张明岳捏捏鼻梁,“解铃还须系铃人,关键还在表兄,现在孩子已经没了,再去追究谁对谁错其实没有意义,冷战更是不对的,越冷战两个人的感情越冷淡,说不定会一发不可收拾。你劝劝表兄去,不看别的,就看表嫂小月子也不能太计较,让他嘴甜点,多哄哄人,等表嫂养好身体,抓紧再要一个。”
“那行,今儿我回学校就拐弯找小磊哥说道说道。”苗群群点点头,“你别光顾着问家里的事,你怎么样,还吃得消吗?”
张明岳板正身体,右手向前,“我是一颗蒸不熟、煮不烂、炒不爆、捶不扁、响当当的铜豌豆,让强压来得更猛烈些。”
“你俩干啥呢?还喊起口号来了。”钱明菲正在窗户边扒头看他们俩。
苗群群心里一惊,面上装作镇定,“妈,说阿岳明年考核的事情呢,您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还不能听咋地?刚站这儿的,没听见你们说小儿女的话,看把你俩吓的。”钱明菲取笑他们。
苗群群心里发虚,呵呵笑着:“是您突然出现,吓了我俩一跳。”
“这倒是我的不是了,你俩出来,帮我看看衣服咋样。”钱明菲抬手招呼他们出去。
等钱明菲走了,苗群群拍拍胸脯,“妈肯定没听见。”
“没有,”张明岳肯定地说,“要听见早变脸了。”
“对对对,那咱俩赶紧出去。”
张明岳和苗群群并立而行,去看钱明菲绣的旗袍。
钱明菲的绣工了得,她自己也喜欢,年轻的时候要是靠着刺绣,能赚不少钱,苗文清心疼她,也怕坏了眼睛,一直没让她接太多活,每年就那么几件,打发时间而已。
就因为这样没有压力,钱明菲发挥写意,精细雕琢,刺绣手艺不仅没降反而更上一层楼,在林县也是有名的。
不过后来运动影响,强制停了几年,到京都这些年她看孩子也没时间,也就零零星星给孩子们的衣服上描个字以示区分,给老爷子的衣服上绣个花纹,等孩子们上幼儿园之后,兴起的时候专门给他们做了几身衣服,外面的活计一概不沾,旁人也不知道她是刺绣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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