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回学校。”张明光嘶声说。
“那回家。”
“我也不想回家。”面朝墙壁,耷拉着脑袋。
张明岳气不打一处来,真想一脚踹他个跟头。
不管他,张明岳往回走,走出去百米地,往回看,人不见了,抬脚狠狠踹了一下旁边的树干,回去找他,走近看才发现张明光找了个死角蹲着呢。
“就你这个黏黏糊糊的样子,还不如个女同志利索。走吧,赶紧回学校,你要在这儿窝一晚上,明天还不得打摆,现在还没有山穷水尽让你失魂落魄的时候。”
张明岳再一次不惜力气拉着张明光往外走,这时候他是又累又饿,之前吃下去的那颗馒头早就消耗殆尽,就想着事情尽快完结,能吃点东西坐下休息会儿。
一直把张明光拖到清大门口,张明岳放大力气把他重挫在地,抖着手指着他说:“张明光,你听着,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田思雨已经回来了,你俩的感情问题自己搞清楚。还有,下次你俩不管是什么原因闹矛盾,也不管她是躲着你还是你找不到她,你都要首先用你的猪脑子想一想,田思雨会不会来找我,她傻呀,避嫌都来不及她会来找我?你有这来找我的时间早就能打听到她去哪儿了。”
张明光从田思雨的宿舍到清大这段不短的距离里,一直不在状态,往重了点说就是两眼空洞,神色麻木,如今被丢在地上,还是垂着头,一眼不发,任凭张明岳指着他骂猪头,也没有任何反应。
张明岳捏捏自己的手指,强忍着不出手,“不说话是吧,那你在这儿呆着吧,抬头看看,清大,你的学校,我走了。”
走到马路边,跺跺脚,凭着震动轻抚下鞋上的灰尘,张明岳头也不回地离开清大。
一眼望去,零零星星的灯光还在闪烁着,为夜行的人指引着方向。
手表上的时针已经过了十点钟,分针在十分和一刻钟之间挪动着,放眼望去,连个车的尾巴都找不到,步行回学校,恐怕早就过了熄灯点,传达室的大爷不会额外开恩给他开门的。
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来学生证和几张纸币,借着微黄的灯光看清楚金额,洒脱一笑,奔着最近的招待所而去。
时间太晚,要不是学生证在手张明岳好话连篇,人家还不接收他呢。
招待所有饭食供应,张明岳吃得饱饱的,才简单洗漱一番,躺倒在床上舒服地发出几次慵懒的声音,暗想这钱花到位了果然能享受到,招待所的床比家里的还要软,暄一暄,身体瞬间陷了下去,整个人被柔软包围着。
一夜无话,生物钟还是提醒着张明岳,六点准时醒了过来,睁开眼还有点懵圈,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等看见暖瓶上印着的“邻家招待所”,才反应过来。
他翻了个身,把脑袋深埋在被子里,磨蹭了十分钟左右,才爬起来。
解决完各种生理问题,张明岳坐车回了学校,到宿舍的时候,只看见李深原在。
李深原观察了张明岳的脸色,嗯,跟平常没什么区别,只问候了句“回来了”,就没多管闲事问及昨天的事情,两个人各干各的。
如今走在学校的角角落落,随处都可以听见关于考试、实习的讨论声,张明岳自然不必过多考虑推荐不推荐的事情,但考试的时候奋力一搏,为自己的大学做一个完美的收官还是挺必要的。
忙碌就像是时间的加速器,两个多月攸然而过,验证自己成果的时间终于到了。
考试前一天,张明岳什么书也不看,什么资料也没专研,本来该去医院上班也特地请了假,彻底放松了一天。
第二天,用饱满的精神迎接考试。
这次的考试不同以往,以往各科考试时间并不密集,有可能是一天一科,有的时候还隔两天,当然,一天两科也平常,可这次各科考试整个集中在四天之内,如赶场般,考完这科马上收拾东西就要去下一个考场,中间只给半个小时的转换休息时间。
等所有的考试结束,张明岳紧绷着的精神如猴皮筋一样松懈下来,像个调皮的孩子一样弹了弹,才彻底放松下来。
他靠着被子坐在床上,翘起二郎腿晃悠晃悠,神游天外,手也没听着,在膝盖上轻轻地敲击着。
赵宝强偷觑张明岳半天,小声对黄敬东说:“看他脚那么得瑟就知道考得不错,你考得怎么样?”言语之间,完全不掩饰自己的嫉妒。
黄敬东面无表情,边收拾东西边说:“他这是自我感觉良好,最后的命运还是掌握在判卷老师手里,成绩不出,谁说得准?”
“你说得对,马失前蹄也不是不可能。”赵宝强不屑地撇撇嘴,“你要出去?刚考试完你干什么去?”
“你说呢?”黄敬东没回答,给了个反问。
“哦,”赵宝强点点头,“明白,找你对象去,这么一说,我也好几天没见着媳妇了,反正没事,我找她去。”
等张明岳从自己的世界出来,感觉四周静悄悄的,再一看,屋里就剩自个儿了,咂巴一下嘴巴,这段时间吃得寡淡,嘴里都感觉不出味道来了,反正时间不算太早,去面馆吃碗面就当提前吃午饭了。
吸溜吸溜两碗打卤面下肚,张明岳打了个饱嗝,谁知道一个出来第二个也开始酝酿,左右看看坐着吃面的人,强忍着赶紧结账出了面馆,才释放出第二个嗝,这只是开始,随即第三个第四个一串嗝不打招呼就冒了出来,他尝试各种办法,终于压了下来,揉揉胸口,长吁一口气,才舒服了些。
52书库推荐浏览: 杨李涛涛 年代文 古穿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