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锤得意地说:“你就会忙活些无关紧要的, 你知道吗?县医院要举行考试, 上次培训的人有推荐就能考,我爸已经找过人, 现在去给我找资料, 听说水利医院也有考试, 你就不去试试?”
张明岳对此也不隐瞒, 说:“昨天听说的,外公说替我找个大夫给个推荐,到时候也去试试。”
秦大锤站起来,用夸奖的口吻说:“去试试也是好的,你听了症状就能知道什么病,到时候肯定能得个第一。”
张明岳可不会认为秦大锤是真心夸奖他的,忙说:“哪能呢,我就是看的死书,就给几个人看过病,怎么比得上你经验丰富。”
秦大锤志得意满,乐呵呵地越过张明岳说:“芸芸同志,你怎么来了,是哪儿不舒服吗?”
张明岳这才看到马芸芸站在卫生所门口,要进不进的,顿时恍然大悟,明白了秦大锤引他说话,是说给这位听的呀。
他不想跟马芸芸过多接触,正想编个理由,就听秦大锤说:“张知青,你不是说家里的东西还没整理好要回去吗?快去吧,卫生所有我就行了。”
得,人家连理由都给找好了,省事,张明岳连忙说:“是呢,还有不少,你先忙着,我回去收拾完了再过来。”
说完,张明岳就要走,马芸芸这时候开口了:“张医生,上次的事情都是我不好,我不是故意的,你能原谅我吗?”
张明岳不明白都这么长时间了,这姑娘给他道歉是什么意思,愣了一下,就这时间,秦大锤就不乐意了,“张明岳,芸芸已经跟你道歉了,你就不要拿乔,赶紧应一声走吧。”
张明岳顺势嗯了一声就出去了,后面还传来秦大锤数落他的声音。
在路上,张明岳回想起马芸芸进门时的神情,总觉得她的表情有点诡异,又说不上来哪点不对,索性丢开不管了。
后面几天,马芸芸总是在秦大叔不在的时候找秦大锤,两个人有说有笑的,看不出有任何端倪,张明岳觉得自己可能是对这种模样的女孩子有偏见,导致他有点杯弓蛇影。
考试前一天,一切风平浪静,张明岳想去县城就跟秦大叔请假,秦大叔可能是觉得儿子有了更好的出路,也可能是觉得两个人没有冲突,就笑着同意了。
骑着自行车走远的时候,他突然心中有感,转头相望,只觉暮光迢迢,蝉鸣了了,整个村子都嵌入大山,和大山融合在一起,营造出桃源般的景象,让人留恋又感虚幻。
张明岳脚下没停,快步骑车,身后的景象渐行渐远慢慢地消失不见了。
到县城的时候,老爷子和明秀已经吃过晚饭在屋顶乘凉,明秀看见他下来给他做饭,老爷子拉着他看盖好的西厢房。
张明岳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说:“外公,挺好的,跟我走之前说的一样,两间屋子独立又相连,到时候一间卧室一间做书房,挺不错的。”
老爷子点点头,“屋子都不小,就是你结婚都够使的,你再看看东厢,按你说的,把杂物间收拾好了,隔出一个浴房,这次过来洗澡就方便多了。”
张明岳进去看了看,隔出的浴房不小,地面铺上防滑的石头,显得干净透亮,完全超过了他的预期。
“外公,这个浴房做得真不错,比我设想的要好。”张明岳夸奖说。
“那是,你外公我打仗的时候也是见过世面的,这是没有瓷砖,要有就更好了。”老爷子洋洋得意。
“现在就是有也得眯着点,省得有人说嘴。”张明岳提醒说。
“这还用你说,”老爷子说,“不过那是真气派,我第一次看见铺满瓷砖的房子,就想我要是能住上,做梦都能笑醒。”
“外公,会有机会的。”张明岳笑着说。
“嗯,我等着呢,快吃饭吧,明秀都做好了。”老爷子背着手回屋了。
“大哥,快吃吧,”明秀端来一大碗拌面,看着挺有食欲。
“行呀,小丫头手艺越来越好了,味道不错。”张明岳咽下一口面条说。
“我跟大姨学的,大姨可会做饭了。”明秀乐了。
“那我们有口福了。”嘴下没停,一会儿功夫一碗面就下去了。
张明岳自己去洗碗,边洗边问,“家里该来信了吧,你收到了吗?”
“没呢,昨天去邮局还没到呢,我回来再看看去,估计是路上耽误了。”明秀回答,家里一个月来一次信,雷打不动,路上耽误是常有的事。
“大哥,你不着急吗?明天你就考试了,你不去看书吗?”明秀好奇地问。
“不了,该看得都看得差不多了,现在放松放松。”张明岳一副悠闲的样子。
“这不都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嘛。”明秀嘟嘴说。
“那都是心存侥幸,这次的机会对我至关重要,我钝学累功,需得一击必中。”张明岳坚定地说。
第二天,张明岳早早起来,打了几遍拳,精神饱满,肌体放松,吃过早饭就往医院去。
临行前老爷子说不要紧张,张明岳其实真不紧张,可老爷子反复地说,弄得他也不平静了。
到医院,张明岳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见张明博,跟他挥了挥手,“博哥,你来得挺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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