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情似情_李李翔【完结+番外】(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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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摇头,“我要你送gān嘛啊,就这么几站地儿。”韩张说:“你不一路痴吗,我不放心。送你到了我再回来。”她直勾勾看着他,皱眉说:“韩张,我觉得你今天怪怪的。”韩张笑问怎么怪法。她摇头说:“你对我太好了。”

  韩张哑然失笑,“对你好还不好啊?难道要我一天到晚骂你,心里才舒服?”她点头,“我宁愿你跟我抬杠,还正常点。你这样——口蜜腹剑,不知道打什么鬼主意呢!”韩张回头,慢慢说:“我打什么鬼主意,你心里不知道?”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她嫌恶地后退一步,“你那小心思,鬼知道想什么!我警告你啊,你可别像小时候一样陷害我。你再要把我摔个大跟斗,我跟你没完!”

  韩张唯有苦笑。她记忆里似乎只有俩人纯真无暇的时候,完全没意识到他对她的感qíng早已发生改变。他提醒她,“你净想着以前,没想过以后的事吗?”她茫然,“以后?不知道。”如今她的世界这么乱,能怎么办呢,大概是走一步看一步,就这么着吧。

  他本想说的是她也该考虑个人问题,暗示她自己的心意,没想到反引的她伤感起来。于是说:“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大家总会好的。走吧,我们出去坐车。”她闷闷说:“说了不要你送,就不要你送。你回去吧,我自己打车。我先不回宿舍,去超市买点生活用品。”硬是一个人走了。从小到大,何如初使起xing子来,韩张是扭不过她的。

  她到学校里的超市逛了一圈回来,天完全黑了。提了几大袋东西,跌跌撞撞往前走,实在走不动了,一把扔在路边喘气。夏原刚巧路过,见她这láng狈样儿,笑说:“没见过你这么笨的。提不动少买点啊。”一手提好几个,轻轻松松。她gān笑说:“以后不是就不用去了吗!”说着要帮忙。

  夏原连声说:“得得得,你就好好走吧。眼睛看路,看路,可别摔了,还要我背你回去。”她也就乖乖跟在后头,问:“你不说回家吗?怎么又回来了?”夏原“嗨”一声,说:“家里有什么好的啊,一到过年过节,跟菜市场一样。还不如学校自在呢。”她想起同学说夏原家不是一般的有钱有势,估计都是送礼的人。以前自己家一到这时候,也是这样。了然一笑,表示理解。

  夏原见她缩肩拱背直跺脚,说:“有这么冷吗?穿的跟雪球似的。” 他身上就两件衣服。见她耳朵都冻红了,又说:“真怕冷,戴帽子啊。”她一向没有戴帽子的习惯,抖着唇说还好。

  迎面是清华的食堂。他便说:“走走走,还没吃饭吧。先吃点东西,暖一暖再回去。”先点了两杯热饮,她咕噜咕噜喝下去,舒服多了,呼出一口气说:“我们家从来没有这么冷过。”夏原便问:“你们家下雪吗?”她偏着头仔细想了好一会儿,才答:“下,不过很少,我小时候见过一次。”

  夏原见她那一脸认真样儿,不由得笑起来,心qíng登时大好,说:“你再说说你们家那儿的事,我听着很有意思。以前到的时候,怎么没发觉?”她便说:“因为你不是那里的人啊,自然就没感qíng。我们那的东西比这里的好吃,空气也比北京好多了……”拉拉杂杂说了一大通。不知不觉,饭都吃完了。

  夏原觉得跟她说话特有意思,吴侬软语,光听声音就是一种享受。尤其是时不时冒出一两句带家乡味的普通话,常常令人忍俊不禁。

  他跟何如初在一起吃饭,老喜欢指着盘子里的菜逗她:“这个菜叫什么名儿?知道吗?”偏偏她老是一本正经想半天,然后犹犹豫豫说出一个名字,十次有八次是错的。他抚掌大笑,坏心地告诉她:“这个叫‘蒿子竿’,记住了啊。”她怀疑地说:“这个好像是叫空心菜吧?”他瞪她,“在北京它就叫‘蒿子竿’,明白吗?”故意混淆她的视听。她想起北方人把包菜称作白菜一事,一时信以为真。待以后明白夏原是耍着她玩时,已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俩人吃饱喝足回去时,已经很晚了。夏原送她到楼下,她道过谢,就要走。夏原忽然挑起她一缕头发,轻佻说:“何如初,你长这么大,有没有谈过恋爱?”何如初吓一跳,红着脸支支唔唔答不出话来。夏原越逗越有意思,说:“你们南方女孩儿怎么都这么保守啊?谈恋爱跟吃饭睡觉一样,有益身心健康。瞧你这样儿,别说恋爱,暗恋都没有吧?”

  何如初结结巴巴说:“谁说的!”被人说保守封建实在不是一种恭维。夏原大笑,“那你说说你暗恋过谁?邻家的大哥哥?”她连脖子都红了,咬着唇不说话。当然不肯说出来。

  夏原调戏她:“不如我教你怎么恋爱吧,先从拉手开始——哦,对了,你不会连手都没拉过吧?”仔细一想,她这么天真,还真有可能。她连忙将手缩在身后,低声说:“你别老没个正经样儿,我知道你有女朋友。你要再这样,我可就难跟你说话了。”

  夏原斜倚着玻璃门,神qíng慵懒,问:“谁说我有女朋友?”何如初耸肩,“别人说的。”他也猜到外面的流言估计不怎么好听,笑问:“既然知道我这样,你还跟我一块吃饭,就不怕别人说闲话?”

  她说:“你已经有女朋友了啊,名糙有主,货已售出。我跟你偶尔说几句话,自然不要紧。”她不知道,就算是校园,哪里去找一心一意的爱qíng!更不用说一生一世这样的承诺。

  夏原觉得她这个想法幼稚的可笑,可是从中却可以看出她对感qíng的单纯执著,也唯有像她这样的人才做的到。他想,谁要是能得到她的感qíng,那便是全心全意,不知道那个幸运的人将会是谁,此刻他已经嫉妒起来。

  他似笑非笑说:“我跟你说,我没有女朋友。你以后是不是打算就不跟我一块吃饭了?”她睁大眼看他,好半晌说:“这个——这个——,当然不是——”夏原笑:“这下你又不怕人说闲话了?”她硬着头皮说:“咱们是同学啊。”

  夏原笑,挥手说:“你上去吧,早睡早起,做个好孩子。”摇头走了。男人对女人,能有纯粹的友qíng么!就是她那两个高中同学,对她只怕也不是一般的有感qíng啊。

  何如初回到宿舍,舍友告诉她有好几个电话找她,说:“一个是韩张,问你回来了么。还有一个姓钟,大概就是你说的那个清华的高中同学,厉害的天上有,地下无的;还有一个姓张,我就不知道是谁了。记下了他的电话号码。”又笑说:“怎么都是男的找你?走桃花运了?”

  她忙说:“你想哪儿去了,我以前读的是理科班,同学基本上都是男生。”先拨了不熟的号码过去,原来是张炎岩,问:“傍晚打电话找我,有事么?”原来张炎岩回去后,越想他们三个越有意思,唯恐天下不乱,告诉她:“钟越喝醉了,吐的很厉害,你知道吗?”

  她果然紧张起来,问:“怎么会喝醉了?”他叹气:“韩张灌的啊。钟越的酒量本来就一般般,一下子喝那么多,哪受的了!”她真有些担心,问:“他没事吧?”张炎岩耸肩:“我哪知道,跟他又不住一块儿。对了,你不去看看他?刚回来那会儿,他脸色可难看了。”

  她点头表示知道,匆匆挂了电话。想了想,还是先打电话问问。没想到钟越同学说他刚出去,等会儿才能回来。看了看时间,都十点多了,外面又是刮风又是下雪的,要不,明天再去看他?转念又想,他这么晚,身体又不舒服,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反正又没多远,隔着几栋楼而已,就当是溜达。终究是坐不住,拿了点非处方药,冒着漫天风雪去找他。

  钟越因为喝多了酒,口gān舌燥,胃里不舒服,下去买了点水果。上来接到她的电话,说在宿舍楼底的电话亭呢,又惊又喜,连大衣都来不及穿,就这么冲下来。见她双手抱胸迎风站着,瑟瑟作抖,连忙拉她进来,双手冰凉。心疼的直说:“有什么事儿,直接让我去找你不就得了。大半夜一个人出来,究竟不好。”可是心里是欢喜的,傍晚时的那点抑郁不乐消失殆尽。

  她说:“没事儿,顺路出来走走。我听张炎岩说,你酒喝多了,有点不舒服是吗?给你带了点药。”说着拿给他。钟越心qíng激动,久久不能平复,顺势拉住她手,低声说:“如初,你能来,我真是说不出的高兴。”他第一次叫她如初。

  何如初渐渐明白他的意思,脸瞬间红到耳后,低头看着自己脚尖,感觉他的手在揉捏自己的手指,一下又一下,力道有点重又有点轻,心中的那种快乐忽上忽下,只担心倏忽一下不翼而飞。忽而抬头对他微微一笑,眸中满是柔qíng蜜意。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又亲又摸。

  俩人的心此刻靠的这样近,似乎合二为一,无一丝fèng隙。纯粹的两qíng相悦,是世上最难以言说的快乐。就为了这种心心相印、无法替代的快乐,值得彼此穷尽一生去等待、守护。

  第 30 章

  第三十章初qíng无二

  钟越抬手将她的头发别到耳后,终于做了一直想做的事,心都在颤抖。梦想居然成真,他怀疑是不是仍然在做梦。可是真真切切听到她说:“有人看呢。”俩人站在大厅中央,本就引人注意,何况做出如此亲密的动作。她低眉垂首,有些害羞。可是浑身上下,到处是笑意,连周身的空气都是甜蜜的。

  钟越笑:“不怕。”心中的那种得意和满足,仿佛世上一切都无足轻重。拉着她的手不肯放。总不能站在大厅里说话,他说:“要不,去我宿舍坐坐?”清华有不成文的规定,男生禁止进女生宿舍,女生却可以进男生宿舍。

  她问:“这样好吗?”他挑眉笑:“我说好就好。”拉着她爬楼梯上来,七弯八拐,说:“大概不能和你们相比。台阶有点高,光线不是很好。你紧紧跟着我,慢慢走。”她“恩”一声,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有了无数的勇气和信心。

  推门前,钟越说:“你在外面等会儿。”先进去了。她依稀听到怒吼埋怨以及手忙脚乱收拾东西的声音,乒乓作响。过来好一会儿,他才出来,示意她进去。她趑趄不前,笑问:“能进吗?要不要再等会儿?”钟越无奈说:“男生宿舍,也就这样了。反正你迟早得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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