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严寒已过,还有些冷,怕冷的裹着厚厚棉袄,爱美的已经穿上了薄些的衫裙。
颜琼玖和府学守门的两位大哥早已混熟,如今进进出出也只是打个招呼的事儿。
近日,苏文才挑灯夜读受了风寒,咳嗽的厉害,身形也消瘦了许多,颜琼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去药材铺买了治风寒的药。
满屋子弥漫着中药的味道,这天傍晚,李清来找苏文才,颜琼玖一开门,味道随之飘散出去,李清皱着眉在鼻子前扇了两下,没了进门的念头。
“李公子?可有事?”颜琼玖让开道,又邀他进去。
当是来找苏文才的。
李清犹豫着,没有迈出腿,他探头朝里面张望了几眼,笑问:“文成兄呢?身子可好些了?”
见他没有进门的迹象,颜琼玖也懒得再多说什么,她回首看了睡下的苏文才。
“睡下了,吃了药身子好转了些。李公子找文才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儿,过来看看,这几日见文成兄咳的厉害,担心他的身子。幸好有弟妹照顾着,文成兄也是福气好,要是我能娶到像九……”
又这么说,颜琼玖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顺着话打断了他:“确实,文才自小身子骨就不好,一介弱书生,也不知凭着什么毅力坚持到了现在。我嫁给他才是有福气,照顾夫君是我这个做妻子该做的。李公子若是艳羡,也可寻个心仪姑娘。”
“夜色已晚,李公子可还是其它事儿?”明着下了逐客令。
李清面色僵了僵,尴尬的笑笑说:“没什么事了,那你们好好休息,我便先回了。”
“李公子,不送。”
李清刚走,颜琼玖轻手轻脚的关了门。
☆、疑虑
次日,颜琼玖告诉了苏文才昨儿个李清来看过他,苏文才淡笑说李清有心了,但是颜琼玖也把李清说的那番话一并说与了他,苏文才听完,神色微变。
“他真这么说的?”苏文才诧异,许是没想到李清会当着颜琼玖的面说什么“若是能娶得像她那样的”。
颜琼玖挑眉:“我还会骗你不成,虽然那李清确实帮过我们忙,可我总瞧着他不对劲。原本这些话不应该说给你听的,怕你觉得我挑拨了你俩的关系。”
想了想,坐在苏文才身旁又道:“既然我已经说了,那我也说说其它。你可能没察觉到,可是我每次见他盯着我那眼神儿就觉得不大舒服,许是我想多了的原因。不过李清那人,你多少还是提防着点儿,想想上次你写的文章,你就同他说了点想法,他立马就把你的想法添进了他的文章里。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们两个在外无依无靠的,身边的人待我们再好,也得拎个心眼子。”
说起文章那件事,颜琼玖就觉得气,奈何苏文才这人重情重义,去年夫子让生员们写篇文章,让他们抒发对于赋税的见解。
下了学,李清凑过来问苏文才怎么看,苏文才对这方面有所了解,便说了一二,不过都是疏于表面的,谁能想到,李清那厮第二日便将苏文才说的那些添入了自己文章当中,颜琼玖当时也在学堂里,孟夫子简短的念了念他的。
苏文才说时,颜琼玖就在他二人身旁,对于他的见解记得清楚,夫子一念,她当场就皱紧了眉,再一看苏文才,也是一样。
后来颜琼玖旁敲侧击的提醒了苏文才让他往后不要再把自己的想法说出,要说就去给夫子说,苏文才只道李清是觉得他说的可取才采用的,但其余大部分都是那人自己写的,又说李清信得过。
可真的信的过吗?
有句老话说的好:人心隔肚皮!
如今听颜琼玖这么一说,苏文才回想了下往日和李清相处时的细节,好几回他都在看颜琼玖,不仅如此,蹭吃蹭喝也是常事,说起来……
去年刚来府城没多久,他向借了他们夫妻俩借一两银,说是有什么急用,过个两月再还,但是这都新的一年了,他也没。
苏文才倒不心疼那银子,他讲究的是信用。
一个人的信用才是最重要的,若是许了诺,当是要去完成。
如果李清真的还不上也没关系,说一声便是,可这么几月了,他什么也没说,对于借钱一事只字未提,他不提,苏文才自是不会开口去问的。
“反正我话这么说了,你自己注意些。好了,赶紧去学堂,别迟了受罚。”
苏文才心上像是压了块石头,自家媳妇叫自己堤防着关系不错的同僚……不过她也说的对,知人知面不知心。
夫子讲学时,苏文才明显有些不专心,待夫子让休息小刻,颜琼玖坐到他身边,一边磨墨一边问道:“夫子讲学你没专心?恩?”
苏文才叹了口气,也不掩藏自己的情绪,“心里有些乱。”
颜琼玖在他脑袋顶敲了一下,遂又垂眸:“乱什么乱,好好听讲。不过也是我不对,不应该给你说那些。”
“不是你的错,你说的有理,我是担心你,因为你说……”
“文成兄和小书童在说什么?”李清的出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他笑眯眯的背着手来到二人跟前坐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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