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璇仍在不停歇地捶门,骂靳译肯骂她,而龙七的外衣被他刷啦一记扯开,再激吻,被他抱起来靠着隔板,手臂上原本被臧习浦捏出红痕的地方再次承受着他的力气,她呼吸都成困难,嘴唇却分不开,唯一一次分开是脱了她最贴身的一件T恤,龙七的身子火热,心跳如雷,甚至已经做好一种“就在这里被他办了”的心理准备,靳译肯的手驾轻就熟地伸到她背后解文胸扣子,但那偏偏是拍戏时的手工胸衣,解半天没解开,到最后又来脾气,干脆将她反过身,用力地拉扯一记,弄得她低吭一声,仍没扯掉,靳译肯这时候停缓了下来。
外头的电音与方璇的骂声还遥遥响着,他在她颈边呼吸,大概开始思考WTF怎么跟以前的不一样,整个身子的热度也降了下去,龙七的背贴着他的胸膛,额头抵着隔板。
这样相互沉默换气五秒后,他突然又把她箍紧。
同时捂紧她的嘴,在她的左肩靠近脖颈处狠狠咬一口,像某种发泄,毫无怜惜,咬得越是狠就箍得越紧,她痛得闭紧眼,声音从他五指间挤出来,等靳译肯一下子放开她,她整个人都往下倒,而他后退,红着眼睛退到隔间外,龙七捂着辣疼的肩膀,眼睛同样红着,看他。
看着一个仿佛刚被她扒了一层保护铠甲的靳译肯,他像是重新捡回某种理智与原则,压着情绪,说了一句:“没那么容易。”
第八十七章 层次
隔间的门用力关上,她的身子因巨大的声响抖了一下,等门反方向弹开,洗手间的大门已经打开,靳译肯走了。
龙七的手扶上门板。
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穿着一件单薄的T恤,外套拿在手中,慢慢地走,本来想指着她鼻子骂的方璇愣了一下,急着上洗手间的男士一个一个擦过她的肩膀,她捋头发,眼泪无声地掉了一颗,落在地上。
后来,叫了出租车回酒店。
车窗开了一半,吹着她额旁的头发,她环着双臂看着沿途橘黄的路灯,单薄的T恤挡不住寒气,受着凉,但肌肤还留存之前的触感,像一张记忆卡被激活,以往那些摩擦和亲吻都如走马观花接踵而至,她想起北番高中教师办公室隔壁的“小黑屋”,那间用来感化顽固学生的所谓“心理咨询室”曾是靳译肯最爱蹲点她的地方,每回她被班主任勒令去反思的时候,里头总有一个抬着二郎腿候了她半节课的他,明明是全校最不可能进这间小黑屋的人,偏成了对这个小黑屋一桌一椅四墙一门最熟悉的人,靳译肯在里头抱过她,解过她的校衣纽扣,亲过她的后颈,也在她被班主任训得满肚子火后,悠哉地帮她补过作业,那使他翘了一整节主课。
她那个时候,喜欢着董西,嫌弃着他,从来没有思考过“他会离开”这件事,仿佛他对她的纵容是天经地义永垂不朽,她没有要好的女性朋友,没有打心底关怀她的亲人,没有什么精神导师,高中三年却从来不觉寂寞,都是因为那个时候的靳译肯无声无息地包办了这些角色,以至于他瞬间抽离之后,她才发觉接下来的人生有多没劲。
但现在没那么容易了。
咬她又是什么意思呢。
抚着肩部,发着呆。
出租车到达酒店,午夜十二点出头,路上无行人,她从衣兜掏了半晌没找着一张现金,想用转账工具,手机偏也没电,让司机先等着,准备去前台借一点,刚进酒店大门碰巧遇上臧习浦身边的王助理,王助理却冲着她来,手里揣着两张现金说:“愁钱了吧,姐在楼上都看见了,来救你了。”
“臧老师没休息呢?”等王助理付完车钱回来,她淡问一句。
王助理顿了顿,说:“休息了。”
话音刚落,酒店门外又传来车声,她侧头,看见周以聪载着高宁宁回来,高宁宁没下车,周以聪下了主驾驶,一边关车门一边向她看过来,一副意欲谈话的企图样儿。
靳译肯还是放他们一马了。
而她连反应都懒得给,别头往电梯走,周以聪几步跨上台阶,进大堂,喊一声她的名字,她照走不误,又疲又累。
周以聪在后头摊了手。
像是无声告别,针对一场本就不牢固,现在更被他彻底搞砸的薄弱关系。
隔天,龙七得到一个消息,靳译肯又回英上课了。
昨晚本就是他在国内待的最后一天,赶的是凌晨两点的飞机,所以周以聪和高宁宁被放过一马是有原因的,他确实没时间作弄这两人了,她得到消息的那个早上,在镜子前坐了很久,抽着烟,看着靳译肯在她肩膀上咬出的那块齿印,红彤彤的一块,无比清晰,到现在都有痛感。
她刚洗完澡。
皮肤上腾着热汽,头发在脑后扎成个髻,漏下几缕贴着后颈,沾着水,湿嗒嗒的,腿架在梳妆桌桌沿,脚踝处有不知拍戏还是与靳译肯差点“苟合”时落下的淤青,这个时候靳译肯应该在飞机上补觉了,不知他睡不睡得着,不知他心里有她没她。
反正她睡不着。
明明前几天还是一团死灰的地方,现在有簇火苗在窜,烧得她心口又痒又麻。
烟燃到尾端,熏得她两指都有了焦油味,她又给窦浚云发去一条消息,让他把靳译肯的手机号发来,约莫五分钟后,窦浚云回:你忘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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