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她反问。
靳译肯看她,她说:“男女朋友关系吗?还是性伴侣?”
“哪个关系可以让你简单点说疤的事情?”
“我要你说。”
“你非要这语气就没意思了。”
“我没意思?”这话就让她听不顺耳了,“靳译肯,我在你半夜三更来我家把我睡了之后向你确认一个关系,你反过来觉得我没意思?那我要一声不吭让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才算……”
“我说的没意思不是针对事件本身,”他打断,“是你的语气。”
龙七一身与他辩驳的劲儿,还没开口,他接着说:“半夜三更你不爽?”
这就把她给堵懵了,靳译肯的肘抵着膝盖:“你别装弱势,龙七,你别在我面前装,到底谁睡谁。”
气焰收了一下。
“那你现在一边关心我一边又拖着我是什么意思?”
……
依旧没有回应,她放话:“靳译肯我告诉你,我最不喜欢模棱两可,一还是二我必须得确定了,你要有想让我做备胎的心理,不如现在就跟我断了,我说走就走不带一丝后悔留恋的,我过几年还能祝你新婚快乐!”
“你想象力真丰富。”他回。
“我执行力也很高。”
“你再说一遍。”
他在屏幕对面抬眼看她,前一句给她的面子因为她后一句的得寸进尺而“撤销”,要她有胆子再“大放厥词”试试,她回:“我不想说了。”
而后靳译肯叹了口气。
他略带疲惫地揉了揉脸,又拿饮料,龙七从沙发起身,往床上去,他这会儿喝完,思考完,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四天后。”
“那等你回来再聊。”
他的手伸向屏幕:“我睡了。”
她的话止在喉口,而靳译肯在关视频前又顿了顿:“你对我告白的那些话,挺不像你的。”
她听着,手肘撑着枕头,盯着屏幕。
“但我有点喜欢。”
视频“叮“一声切断,画面消失,静态的聊天框重新跳出来,她的脸被屏幕光照亮,那一刹那耳根有点红,而后放开手机转身躺着,没两秒又转回身,长发从肩头漏到脸旁,看着靳译肯的头像,他说那话的声音一遍两遍地在耳边重播,从那个昏暗的灯光里,带着睡前的疲惫,又夹带着某种安抚与暗示,低音,顺耳,像情话。
完了。
她想。
没睡着。
第二天整个人的状态比昨天还懒,录制间隙在车上休息的时候,回想,觉得靳译肯这招真是厉害了,先抑后扬,嘴上说放养她又招手给她吃颗糖,拨得满池子水都不安分,但她偏偏很吃这种手法,满脑子都在想怎么把这个人弄到手,好胜欲到达顶峰,整个人焦躁得都关不住,开了一天他的聊天框,但他一条信息都没发。
他这人以前就这样。
能嘴上说的事情从来懒得发文字,除非调戏,白艾庭和他的聊天记录相敬如宾,他和龙七除开酒店房间号就是黄暴互怼,后来进他的朋友圈,内容更少,还难懂,寥寥几条都和物理有关,唯一能看懂的是他上个月转发的一条电影公众号的影单,她点进去,老坪正好上车,说:“明天晚上有活动啊,臧老师那儿邀我们看话剧。”
影单罗列的是四月份在国内即将上映的几部电影,她往下滑着,老坪挺高兴,通知车里其他两名助理和一名造型师:“都没事吧明晚,都去,留了一整排座位给我们。”
“什么话剧啊坪叔?”
“《镜内乌托邦》,黄宇澎导演的那版。”
“这话剧不是巡演结束了吗?”造型师大姐回了下脑袋,手下的梳子扯着龙七一撮头发,她的脑袋跟着偏了一下,没作声,忙着看影单,大姐说,“票可难买,我当时托内部关系都拿不着票。”
“加演一场,正好在这儿,”老坪说,“高兴吧,对你们好吧?成,明天晚上自个儿好好准备,也别谢我,牛的是臧老师。”
龙七的肩被老坪拍一下:“和这小祖宗。”
“行了工作吧。”他说完,回头下车了,龙七往他看一眼,再看女助理。
“他说什么?”
“坪叔说明晚看话剧。”
“什么话剧?”
“《镜内乌托邦》。”
“好看吗?”
“很经典啊,有不同版本,得看黄导的那版,之前全国巡演评价很高……”女助理介绍的时候,她重新看回影单,滑到一部四月上映的好莱坞片,一部系列电影的新作,《绝崖5》。
她想起上一部在国内上映的时候是和靳译肯看的,前几部也是在靳译肯家阁楼小影厅里看的,当时他非带她看零点首映,她说没看过前作没兴趣,就被他锁在影厅里连续看了一下午的片,把前1~3部全看了,又气又发现是有点好看,后来又被带出去吃了顿好的伺候着,才陪他把首映给看了。
这部电影的新作,第五部 ,明天夜里12点首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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