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承认什么了?”龙七再瞪向傅宇敖。
“他承认他爱你啊,”葛因泞回,咬牙说出三个重点词,“又!重新!彻底!”
“什么重新什么彻底?你们俩在搞什么鬼?”
“我们俩正在分手!”葛因泞喊。
周旁人群中,那林喊向傅宇敖:“你也太渣了吧!因泞跟你三年了!”
傅宇敖就这么被葛因泞当众曝光,已经是一副彻底放弃的姿态,面色青白,沉默地站在人群中,龙七压着一股腾腾而起的气,缓慢地点头,视线对着葛因泞的:“他怎么样是他的事,我没做任何放不上台面的事,你跑来要我负责之前,先搞清楚事情本末。”
“你就说你们有没有上床。”
“你问这种问题有根据性吗?”
“亲都亲了不上一下?嗯?”
“我为什么要跟他上床?”
“那你们确实是亲了对不对?”
“那是他脑抽!”龙七瞪着葛因泞,抬臂直指傅宇敖,两个人一下子挨近,火星子燃着。
“那你不是来者不拒嘛!”葛因泞也狠,“跟谁都玩一下嘛,看对眼就睡一下嘛!你不就是这样的人!”
龙七伸手就揪葛因泞衣领:“我没抽你是因为你现在喝上脑,你再对我侮辱一句,大学这三年我特么跟你这种嘴巴不上把的人玩儿到底!”
“所以你才会得艾滋。”
葛因泞就这么瞪着她,一字一句,咬着口齿,说出声。
第一百一十七章 流浪
葛因泞咬完最后一个字音节的霎那,龙七的手腕力道一松,满目发狠的劲儿也松懈,周围一片强烈的躁动声,傅宇敖皱眉:“因泞,你说什么胡话?”
“胡话?!”葛因泞的反应大,冷笑着看向他,“你忘了我舅舅是谁?龙七三个月前在游艇上干的勾当,沾的病,圈内早传得人尽皆知!不然我干嘛把宿舍里的东西分得那么清!”
最后一句话,葛因泞转回头来,冲着龙七说的,一副“看我做的好事”的模样,伍依珊手中的杯子掉了,在地上砰地一声碎响,显得十分慌张。
那是龙七刚喝过的凉茶杯。
头顶的灯晒得她全身烫,她缓缓松开葛因泞的衣领,她没想到葛因泞会知道,葛因泞,一个半圈内人,会知道,她也听到上一句里头的“人尽皆知”四个字,指头有点抖,葛因泞反过来挨近她一步:“现在知道我为什么问你有没有跟傅宇敖上床了?”
“因泞,”傅宇敖看着龙七此刻的样子,胸膛口的起伏越来越明显,“你不要再瞎说。”
“怕了?”葛因泞擦一把脸上的泪痕,一副报复成功,痛苦而又爽快的样子,“那你问问她,为什么她那个男朋友丢下她去英国念书,一去不回?”
“嗯?”再回头,看向龙七,要她亲口回应似的,然后猛地又推她一把,“因为他怕你的脏病沾到他身上去!我也怕!”
被推得往后的时候,周边的人马上紧张地四散,一个都没碰到她,没有一个扶她一把,她撑住一张桌子,桌边的人也马上站起身,脸上都一副不想被沾染的惊恐样,那一刻才是对她真正的精神凌迟,想过这一刻迟早会遇上,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这么凶,底气被抽走,她对葛因泞变本加厉的质问与指责毫无办法。
而后,五六秒近乎令人窒息的沉默后,在直射光下,在众人的目光下,她到地上捡起刚刚掉的手机。
一声不吭。
只有一个人朝她走,是傅宇敖,他准备说话,但龙七在他开口前一巴掌打他脸上去,啪一声,很响,傅宇敖猛地侧过头,步子也退了一步,满目惊诧,葛因泞盯着她。
周遭的人絮絮叨叨,气氛压抑,龙七的头发与脖颈出的冷汗粘在一起,光晕,耳鸣,发汗。
“曾经有一个人毁了我的高中,让我整整三年活在别人的口舌中,”低低说,“现在你是第二个,傅宇敖,用你自以为是的爱。”
转身走,与葛因泞的肩重重擦碰,周边的人忙不迭地给她让出一条道来,走到一半,她又停下来,站在光下,缓着呼吸,心口起伏,人人都盯着她。
她从包里抽卡:“服务生,买单。”
出了清吧,打车,回宿舍,收拾行李。
一直咬着一口气,一声不吭地收拾着,把所有的东西都收干净,等行李都打包完,准备离开宿舍时,兜里手机响。
是靳译肯。
刚才的视频连线没接通之后,已经是接连拨来的第三个电话,这一刻靠着宿舍的门,眼睛酸红得不行,但硬憋着,不出眼泪,也把心口那阵浓重的憋屈用力压着,干抽泣两声彻底发泄后,缓呼吸,压气息,接通电话。
搁耳边。
“你前面干嘛呢?”他的声线低低的,懒淡。
“手机充电了……没看见。”
“你声音怎么了?”
“这两天换季,有点凉,感冒了。”
“吃药了吗?接个视频?”
“吃了,晚会儿吧,我刚到家,我跟我妈谈点事儿,之前不是跟她闹别扭来着吗,哄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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