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
“还闹不闹了?”
“看心情吧。”而后问,“你说神不神奇,我在北番高中,三年,攒了三年的仇,咽了三年的这么一口气,现在有一个特别好的机会让我扬眉吐这口气,搁以前我得抓住这个机会大杀四方,但现在我境界好像不同了,那些人怎么说怎么看怎么想我,搁今天都特别不重要。”
“但有个事儿特别重要。”
“什么?”她侧头。
“学校这次五十周年庆的座位是按毕业时的班级分的,你老公在尖子班,你在差生班,你就算风风光光去了,仍旧要被我碾压。”
……
……
“都特么荣誉校友了还给我分差班??”嗓门一下子大。
“你毕业前在差班是不是事实?”
她没回话,两秒后说:“你带我去尖子班坐呗。”
“你凭什么名目?”
“亲眷啊,带我去尖子班坐着呗靳译肯,我不想坐差班,老坪那会儿肯定喊媒体来,我这就太丢脸了我。”
“你顶多算我法律上的员工,还不是我法律上的家眷。”
那会儿车子已经不知不觉从熙攘的市区马路开进宽敞僻静的环山公路,她问去哪儿,他说兜风,还问:“想不想看双彩虹?”
“没下雨哪来的彩虹。”
他一开始没答,方向盘正转着一个弯,车速变缓,等过这个弯,他才慢条斯理说八字:“今天市里局部有雨。”
与此同时,山外,天边,城市边际,一片直照而来的灿灿金光灌进整个车厢,她本来用手机跟舒萌聊着天,被照得眯眼,侧头,自个儿的头发,肩身,他的手臂都被镀上一层金线,而此刻天际线处两道清晰的彩虹,一道深一道浅,横跨半座城市,气势如虹,触目惊心的壮美,车子在开,风舒缓地吹拂,龙二和悟空趴到后座的窗口,在金光中吠叫,她看着,听他说:“牛不牛逼?”
“这地方你怎么找到的?”
心情好得不行。
靳译肯回:“梦里。”
“你尽管蒙我。”
“这地方到了晚上还能看星星,你要不信就留下来。”
“大冬天哪来的星星。”
“有,梦里我用这招泡的你。”
她没再理,笑,车子后来停到一处观景台,能俯瞰整座金色黄昏下的城市,风还挺大,他从后座拿了条围巾给她披,下车前,问她最喜欢听什么歌,还强调得是最喜欢的。
行,这会儿的氛围还真挺适合放首歌,她想了几秒,说:“《see
you
again》吧。”
他正切歌的手顿了一下:“《速7》的?你确定?”
“放。”
“这么伤感。”
“我最近喜欢看呢,放呀。”
说着下车了,风把围巾刮起,缠着头发朝后扬,靳译肯切了歌,前奏响,氛围和情绪都刚刚好,她还在车门边对着双彩虹出神的时候,靳译肯的食指节叩了叩车头。
看他,他一米八六的身高,插兜站在金光中,短发在风中微凌,帅得无法无天,叩完车头的手朝她伸,勾了勾食指,示意她过来。
“干嘛?”
到跟前,牵起手,他又指指车玻璃:“看一下那儿。”
“什么?”
看了半天,除了车窗内两狗一猫的傻脸实在也没看出别的,她收视线,看靳译肯,他高她一头,她的围巾被风吹得扬在他肩身上。
他从兜里掏东西。
……
“音乐你选的,地方你喜欢的,观众你养的,行车记录仪会帮你记录,虽然我们也不差这步,但仪式感这东西,我的妞必须有。”
顺着他讲的低头看,看着他打开手上那个丝绒的小盒子,打开的前一秒已经意识到这会儿是个什么局面了,但当看到那枚硕大璀璨的钻戒时真的不行了,刚刚还泰然处之,这会儿一股热流在心中涌,长发轻扬,她往后退一步,被他牵回来,她马上问:“现在切歌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我这都开始了。”
“神经病你不早说。”嘴上怪人,话音里漏了点儿哽音,她指记录仪,“那个东西拍出来显瘦吗?”
“显,我找好角度了。”
话说完,他往后退半步,笑,看着她的眼睛里都是笑,一副“爷要干大事”的得意又紧张模样,她红着眼睛看,而后在他单膝慢慢着地的时候,车内的歌恰好到达副歌高潮点,龙二叫了一声,黄昏金光贯穿双彩虹,睥睨城市楼宇,斜落到他的肩身处,她背光站,他迎光笑,拿着戒盒的手晃了晃,外套衣领,头发,她的围巾,都在风中扬着,他斜了斜额头,等她伸手。
搞得她笑着流眼泪,拨了一把长发,伸手后,他从盒里拿钻戒:“想戴哪只手指?”
“尺寸对不对?”
“你全身上下的数据我都摸清楚了。”
伸着的手打了一下他的手,打得钻戒都差点掉,他抓得牢,她动了动左手的无名指,他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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