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七这么一套套的,反倒让老坪不信,他说:“别啊,你收得太快了,我还没看清。”
“你看清了。”
老坪这才换一副讳莫如深的口气:“简宜臻这把柄,可不小。”
“我跟她半斤八两。”
“你真不打算清算清算?”
“不打算,我原本就嫌工作量大,现在工作量减半还照拿钱,何乐而不为,各自抓着各自的把柄安安分分过日子。”
“再说了,”龙七补充,“她一旦接这个盘,范米和她,早晚有一个人会崩。”
靳译肯给她发来的两张照片内容很直白。
第一张是简宜臻和唱片公司老总在地下停车库同车出行的画面,现场无第三人,双方举止亲昵;第二张是简宜臻和范米同进某大厦电梯的画面,简宜臻的手挽着范米的肘,她在亲范米的脸颊。
两件事发生在同一天。靳译肯的信息后头附着一段话:想要多的就去问司柏林,他不止做学校生意。
所以简宜臻和范米不是铁闺蜜。
是爱侣。
凭着靳译肯早前一句“她想钓我爸”,龙七就隐约猜到这些照片是因何而抓取的,也由此知道范米为什么一心要从自己这儿抢角色,这就像当初自己对董西一样。可惜范米对简宜臻一往情深,简宜臻却不安分,攀了这个又攀那个,恐怕范米本身也只是因为在音乐圈的影响力而被简宜臻攀附利用。
可怜的范米。
“行吧,”老坪也死了心,收起原本打算长篇大论教育人的论调,抽椅起身,“刚把一个杂志旅拍的行程提前了,你这几天准备准备,其他后续工作我来做。”
“老坪,”龙七在他埋头进手机进行线上工作前,叫他一声,“谢谢你啊。”
老坪算是某种意义上第一个认可她并赋予她社会价值的人士,虽然与切身利益相关,虽然俗气。
MV的拍摄工作告一段落,龙七在简宜臻进组的那一天退组了,之后接的大多是杂志拍摄任务,老本行,只不过从以往的内页模特升级为封面Girl,随着杂志出镜率增加,一些时尚类博主开始对她加以关注,作为开年红起来的新人,经过小半年的积蕴,她的关注度在暑假愈发高涨起来。
那几天,高考的成绩也出来了,龙七的分数险上一本线,能不能被靳译肯替她择选的几个重点大学录取两说,倒是那时老坪要求她填的一些戏剧专业相关的院校都发来了录取通知,她考虑之后,选了坐标在本市的那所。
她在这方面问过靳译肯的想法,但靳译肯的回复在她做完决定的一天后才迟迟发来,说随她。
当时她刚拍完一套棚内写真,休息间隙从助理那儿拿了手机看到信息,八月末的气温直达三十多度,棚内更烤得人焦灼,她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按,一字一字地打“你最近忙什么”,指腹在发送键上稍微迟疑后,又逐字删除。
转而登陆校园网,退出自己的账号,登上郝帅的账号,在关注栏点击白艾庭的头像。
不同以往的是,白艾庭的主页一片空白。
刷新了两次,两次都是一样的页面,全空。
她叫了一声郝帅,问他是不是账号出问题,郝帅反问她:“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郝帅话语一顿。
龙七让他说。
他这才摇摇头:“额,这几天校论坛都讨论地沸沸扬扬的……要不你自己去看吧。”
“不看,你说。”
于是郝帅用一种小心翼翼的口气说:“她……前几天账号异常,所以干脆清空了主页。”
“就这样?”
“嗯。”
龙七把手机递给助理,手塞外衣兜里:“那这有什么好讨论的?”
“因为她传了几张照片……”郝帅说,“虽然不到半天删了,但从浏览量来看,扩散度挺大的。”
“什么照片?”
郝帅支吾不语,龙七就直接拿过他的手机,按着他一副对于八卦的敏感度肯定当下就截图保存了,接着,果然在相册里翻到疑似照片,她初看时没认出来,一划而过,郝帅提醒:“就,就刚才那张。”
她再划回去。
眉头皱了皱。
白艾庭的这张照片,背景在卫浴间,且不说一看就喝高了的晕红脸颊和半湿不干的头发,光是精神状态就让人乍舌。她屈膝坐在浴缸的边沿,吊带落了肩膀,后背几乎全裸,浴缸边儿放着香烟盒和啤酒瓶子,两手指间正夹着一根烟往墙上摁,脸上有仿佛欢.愉过后的残笑,眼神里也透着一股子自甘堕落的意味,尺度堪比以往龙七不良巅峰时的照片。
照片上传的日期是龙七生日往后的第三天。没有文字,但浏览量高于白艾庭以往任何一条相片状态,且还只是她发出照片的两分钟后。好学生的自弃比坏学生的浪子回头更引人关注,这早就被验证的现象,如今又来演了一次。
龙七淡淡问:“网上还有吗?”
“没有,二次传播的都被删了。”
这句话,她就知道靳译肯在管这事儿了。
她点击右下角小垃圾箱,照片上跳出红色删除选项,郝帅欲言又止,她把照片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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