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点头:“是,刚刚的电话也是乔少爷打过来的。”
温以宁蓦地想起之前在大厅时,乔衍出去了一会,回来脸色就不太好。
她微皱了下眉尖,想来应该就是那时发生的事了。
温以宁其实对未来伴侣没有半点幻想,一来她身子不好,二来她父母带给她的那些影响根深蒂固,她不可能轻易忘记。
乔建国和她提起的时候,温以宁也只是碍于长辈的好意不想当面拒绝,后来见乔衍没有介绍人给自己,她索性落了个自在。
温以宁没将这种事放在心上,倒是张妈有些惋惜。
“舒家原本和我们老爷也是有交情的,小的时候他也曾抱过小姐的。”
“他家也是书香世家,倒是可惜了。
温以宁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摇头否认。
“有什么好可惜的,若是嫁过去才发现丈夫不是良人,那才是可惜。”
温以宁站起身,缓缓踱步至窗前,垂眼望着院子里头的花花草草。
侧身见张妈还是面带苦涩,温以宁淡淡笑了下,出声宽慰道:“张妈,我现在就挺好的。”
一个人过着生活,不用担心拖累别人。
唯一恼人的温致也恒已经在戒毒所了,短时间内不可能出来。
至于她那个亲生母亲——
温以宁蓦地攥紧了拳头。
眸色暗了暗。
.
沈心语从国外回来后,心情倒是开阔了不少。
温以宁原本还担心她会受父母影响,后来发现她倒是不在意母亲的离婚,不过回国后却直接和陈言断了联系。
“他母亲嫌弃我在外面做个戏子,丢了他们家的脸。”
“还说我母亲就是太强势了,才会落得夫家不喜,最后离婚的下场。”
“说什么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不该抛头露面的。”
沈心语冷笑一声,将陈言母亲找她说的那番话模仿得惟妙惟肖。
末了,她往上翻了个白眼,嘲讽道:“都什么年代了,还相夫教子,真当自己是侯门爵府书香世家了。”
沈心语忿忿说完,突然想起温家也是书香门第,忙住了口,讪讪道:“对不起啊以宁,我不是说你。”
“我知道的。”
温以宁坐在沈心语一旁,听着她说话,她垂首啜了一口红枣茶,温声道。
“陈夫人找你的事,陈言知道吗?”
沈心语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她耸耸肩,忽的低头盯着自己的指尖。
“以前都是我主动找他的,我不去他自然不会和我联系。”
“说是断了联系,也是我单方面没再打电话烦他而已,他又不可能主动找我。”
毕竟是真心喜欢多年的人,说是不难过肯定是假的。
她低低道:“以宁,我是真的不甘心。”
为陈言,也是为自己。
温以宁将桌前的红枣茶挪到沈心语前面,安慰道:“张妈煮的,味道还不错,你试一下。”
沈心语淡淡勾唇,垂眸瞥了一眼杯中的红枣,道:“你怎么年纪轻轻就开始养生了?”
也难怪她揶揄,沈心语每次去温家,温以宁抱着的不是中药就是枸杞水玫瑰茶红枣茶。
宛若中年老干部似的。
温以宁不以为意笑道:“我不喜喝白开水,张妈这才变着法子劝我喝。”
何况她又是天生性寒的人,不能常喝冷饮,只能在这些方面下功夫。
沈心语依言喝了一口,赞赏道:“还挺好喝的。”
就见她面色有所缓和,温以宁才开口道。
“我从小养在爷爷身边,温家人不多,看着简单,其实里面的弯弯绕绕还是不少。”
温以宁身子孱弱,温少卿不想她因着家里的事忧思,却也不会事事瞒着她,不让她知晓。
故而温家有事发生,温少卿都会将温以宁叫到身旁,细细将事情的利弊分析与她听,有时还会让她定夺。
温少卿自然想温以宁过得无忧无虑没有琐事烦身,可更期盼她能活得通透些。
不是不懂世故,而是看透世故。
温少卿逝世后,温家其他人虽然对遗产的分割心存怨念,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何况温少卿一早就托了乔建国照顾温以宁,温家人更是不敢多言。
除了不知此事的温致恒。
借着醉意大闹温少卿的葬礼,最后也落得个被乔建国丢出门的结局。
“我们那样的人家尚且如此,表面看着光鲜亮丽,其实却也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陈夫人故意说的那些话,无非是想让你知难而退。她不喜欢你,你做再多也是无用的。”
“换一种说法,就算有一天你真的和陈言在一起,你能保证她会为了你和他妈妈对抗吗?”
“就算有了一次,那以后呢?再多的爱意和倾心,也抵不过日日夜夜无穷无尽的争吵。”
温以宁捧着杯子轻叹了一声,望着沈心语道:“其实你会那么生气,有一半的原因也是因为你母亲。”
沈家和乔家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温以宁即便在家也有所耳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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