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苏棠也走了来,正好听到了这句话。
幸姑又说:“露姐儿单纯,且也伴在我身边这么久了,如今也到了择亲的年纪,我不能撇下她不管而去管苏二小姐。再说,我也当着三嫂的面说句不该说的话,这苏二小姐这个节骨眼上住进来,怕是为的就是这个机会。”
“我素来待人真诚,我也希望别人可以待我真诚。可苏二小姐打从进了我这青梨院开始,就步步为营处处算计,我很不喜欢她。”
“这件事情,不管祖母老人家那里怎么说,反正我就是要带露姐儿去。”
幸姑平素瞧着是爱玩儿的性子,但严肃起来,还是颇为稳重的。
黄氏与苏棠妯娌俩对望了一眼,黄氏才说:“上回端午龙舟赛,是露姐儿伴在你身边的。若是依着咱们老太太的意思,怕是这回是想让你带苏二小姐去。”
又说:“而且,这些日子我瞧苏二小姐往福寿堂跑得可勤快了,时常逗得老太太高兴。老太太心里未必不知道她住进来的目的,但老人家年岁大了,总希望家里和和睦睦的,又不是什么大事,许也就应了她了。”
幸姑说:“我知道啊,可这次的事儿是我一个人的事儿,旁人说了都不算,我就要带露姐儿去。我想,祖母老人家既是知道我的意思了,她也不会逼着我选牡丹。”
黄氏点点头:“你自己想好了就行,不管怎样,住进来就是客,你得都安排好了。既是这回带了露姐儿去,苏二小姐那边,你也要照顾到一些,面上别做得太过分,叫人寒心。”
“我知道。”幸姑冲两位嫂嫂眨了眨眼睛,“我已经想好怎么做了。”
“走,那过去吧。”黄氏也笑着,还抬手摸了摸幸姑脑袋。
“你们在说什么?”
回去后,牡丹主动笑看着幸姑问。
幸姑挨着牡丹坐下,凑在她跟前,似是两人十分要好似的。
幸姑冲她眨眨眼睛,颇为调皮的卖了个关子:“回头告诉你。”
黄氏说:“你们小姐妹三继续说吧,我们先走了。”
幸姑说:“不多呆会儿吗?这茶都没上来呢。”
许氏也坐不住了,还挂念着自己院儿里的丈夫跟两个孩子,她起身拍了拍衣摆说:“我那儿没茶喝吗?非得留你这儿喝,就你这儿的茶香啊?”
幸姑皱鼻子指着许氏:“二嫂又这般挤兑人。”
许氏心里的确有些不好受,方才她们姑嫂三个一处说话,就落下了她,好像她被孤立了似的。
黄氏抬手指了指许氏,忽又挽起她手臂来,笑着对幸姑道:“你二嫂不就这样,说话跟吃了□□似的。”
等这妯娌三人走了后,幸姑对牡丹说:“你等着我,我有样东西要送给你。”
说罢,幸姑跳下了炕去。
牡丹眨了眨眼睛,隐在袖子里的手,一点点攥紧了起来。
她聪明,其实此刻也差不多猜到了幸姑的选择。送她东西,自然是要带着梅露去的。
这就是她霍大小姐的做法,所谓的一碗水端平。
可她想不明白,凭什么不是她?这些日子来,她费尽心思哄老太太高兴,费尽心思说好话哄她霍大小姐高兴,并且因为知道她不愿冷落梅露,所以时常找话题说的时候,都是带着梅露一起说的。
她官家女出身,从小的教养,哪样比不上一个小地方来的人?
论琴棋书画,论诗词歌赋,别说输给梅露了,她都未必会输给她霍大小姐,她不过就是缺一个机会。且她原来是有些机会的,是因为苏棠害了她,是她那个所谓的姐姐害惨了她她才沦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以为她很想求人吗?谁不想要自尊。
她们这般绝情!她们竟然做得这般绝情寡义,竟是连半点机会都不给她。
“牡丹,你瞧。”幸姑拿了个檀木盒子来,打开盒子,里面放的是一支十分华贵的金钗,“这是人十岁生辰那日,宫里头的太妃娘娘赏赐给我的。咱们也算是相伴了一场,我都还没送过你礼物呢,这个送给你。”
牡丹忙回了神来说:“不行不行,既是太妃娘娘赏赐给你的,我又怎么能收。幸姑,你快些拿回去吧。”
幸姑道:“贵重是贵重了些,不过,这也是我的一片心意啊。我平日里都是藏着的,一回都没舍得戴过呢。姐姐生得娇艳明丽,最是适合戴金钗了,显得华贵。我年纪到底小了一些,撑不住这样的贵气,还是适合姐姐戴。”
牡丹推辞不掉,只能收下。
“多谢。”
见她收下了,幸姑心里倒是松了口气。
只是,牡丹脸色极为不好看了些。
幸姑眨了眨眼睛,望着她说:“姐姐是不是不太舒服?近来天气渐凉,姐姐可别受了冻。喜红,扶你们家小姐回屋歇着去。记得要好好照顾着,若是有任何需求,只管来找我。”
“是。”喜红还挺高兴的。
扶着自家姑娘回了西厢屋后,喜红摸着那支金钗,高兴地说:“小姐,这可是宫里太妃娘娘赐的呢,真是好看。霍大小姐待小姐您可真是好,这么贵重的东西,都送给小姐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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