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都有压岁钱。”太夫人准备了四份,三个曾孙辈的,还有一个是给幸姑的。
幸姑每年都跟侄儿侄女们一起拿压岁钱,她挺难为情的:“好在明年嫁人了,长了辈分,我也算大人了。”
太夫人给了钱,老夫人大夫人都给了钱,笙哥儿怀里抱了好多装着碎银子的荷包。回来递给母亲后,笙哥儿眼睛转了转,然后“蹬蹬蹬”,晃着身子跑去二夫人跟前,仰着脑袋看着她,喊她娘。
二夫人吓了一跳:“你娘在那边,可莫要叫错了人。”
笙哥儿“伯”字还吐不清楚,他磨蹭半饷,又喊了声:“二婆娘。”
二夫人当即瞪圆眼睛来:“臭小子,骂谁呢?”
见她凶,笙哥儿索性不理她了,直接扑进一旁坐在轮椅上的霍二爷怀里,嬉笑着喊道:“二婆婆。”
霍二爷倒是十分高兴,清雅的脸上含着和煦的笑容,从容不迫拿出一个褐色的荷包来,递给笙哥儿说:“笙哥儿又长一岁了,希望笙哥儿新的一年可以长得更高更壮。”
笙哥儿接过荷包来,还晓得晃一晃看响不响。见是响的,立即笑起来,然后说了声“谢谢”后,转身又跑去他母亲那里。
“嘿!这个臭小子。”许氏倒也是被他这又坏又机灵的劲儿逗乐了,“爷您瞧他,这股子坏劲儿,也不知道像谁。”
霍二爷目光还落在对面的人身上,闻声笑了笑,目光温润道:“他是老三的儿子,自然是像老三的。”
许氏撇了撇嘴:“老三小时候什么样的,我是不记得了。不过,我的印象中,老三倒还没他这么蔫坏儿。他这么鬼机灵,指定是像他娘。”
苏棠听到了,立即就说:“那筌哥儿这么斯文安静瑰姐儿又这么漂亮水灵,肯定也不是像你,多半是随了二伯。”
许氏喊话说:“今儿过年,太夫人老夫人都在,我不想跟你拌嘴,你最好也别惹我。”
苏棠说:“方才好像是二嫂先惹的我。”
每回斗嘴,许氏多半都是败阵的那个,根本说不过苏棠。
“你……”
“好了。”霍二爷笑着打圆场,“你又说不过她,就少说两句吧。”
许氏倒是听丈夫的,忍了。只是心里总归不好受,气呼呼去了老夫人那里呆着。
幸姑闹着说:“外面天黑了,咱们去放烟花吧。”
瑰姐儿就等着放烟花呢,听小姑这么说,立即拍手欢呼起来:“放烟花喽,放烟花喽。”
苏棠怕小姑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顾不过来,于是抱着儿子起身说:“走,咱们一起去吧。”
“咱们让丫头们在楼上放,咱们去楼上看。”幸姑一手牵着一个。
姑嫂两个带着三个孩子走了,后面丫鬟婆子奶娘自是跟了一大堆。今天除夕,得守夜,所以太夫人提议道:“她们两个小的走了,正好,咱们四个凑一桌,打叶子牌如何?”
黄氏忙说:“那当然好了,老太太今儿没给咱们压岁钱,正好赢老太太点,算是赏了咱们的。”
许氏附和:“大嫂说得对。”
太夫人却眯着眼睛说:“想赢我的钱,你们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见这俩妯娌暗下对了一眼,老太太立即说,“你们私下不许对牌,叫我知道了,可是要罚你们的。”
这老太太也没别的爱好,也就喜欢打个叶子牌。
黄氏扶着老夫人,许氏则扶着太夫人,四人一道也走了,屋里就只剩下兄弟两个来。
霍令俨道:“二哥若是没有别的事儿,不若我命人拿了棋来,你我对一局如何?”
霍二爷笑容浅淡:“好啊,你我兄弟,许久没有坐在一起好好说过话了。”
霍令俨吩咐人去拿了棋来,兄弟两个面对面坐了下来,将左右的人都遣退了下去,一会儿好说话。
“陛下任命你为外城营都统,想来是有心要重用你,你将来有何打算?”霍二爷一边闲闲摆着棋子,一边慢悠悠问。
霍令俨目光在棋盘上略扫一瞬,落下一子后说:“大哥的事情,我一直没有忘记,也没有放弃。等时机成熟了,他当年那桩案子,我会暗中派人去查。”
霍二爷朝对面望了眼,定了一瞬后说:“大哥没死。”
“你说什么?”霍令俨惊得手中棋子落了下来。
他自然也怀疑过其实大哥还活着,但是他也不确定。如今听二哥用这般肯定的语气说,他自是又兴奋又惊讶。
霍二爷倒是依旧淡然,只是略皱了下眉心说:“当年带回来的那具尸体,的确不是大哥的。但是当时我在北境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大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一直想不明白,若是他还活着,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何不暗中递个信儿回来?”
“莫非……”
“莫非他记不得从前的事了?”霍令俨又镇定下来,继续落子,“这不是没有可能。”
霍二爷眉心蹙得更紧,只是问霍令俨:“你打算怎么做?派人去找吗?”
“若有机会,我想亲自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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