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想在自个儿屋里呆着,你可以去你大嫂二嫂院子里串串门,何必非得有事没事总往静轩阁跑。”
幸姑说:“娘,三嫂是一片好心啊,我怎么能辜负了呢?三嫂以为我心里难受,所以这才精心准备了这些,我总不好拂了她的面子吧?再说,女儿也的确是想出去玩儿。等明年再过元宵节,可就不是在家里了。”
只这一句话,也将老人家说得眼眶酸热。
老夫人捏着帕子擦了擦眼角,倒也没再为难,只叮嘱说:“今儿上元节,原就是热闹的日子。你出门去玩,又有你哥哥陪着,原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你得记着自己的身份,你如今一言一行都代表的是皇家,可千万不能丢了皇家脸面才行。”
幸姑规规矩矩朝母亲福了一礼:“母亲请放心,女儿定将母亲的话牢记在心。”
“那你便去吧。”老夫人放人走了。
等幸姑走后,老夫人倒是彻底流了眼泪来,一旁的王嬷嬷将那些伺候的小丫头打发走了,这才宽慰着老夫人说:“您这是怎么了?大小姐方才可没有惹您生气啊。”
老夫人道:“我是想着,如今连幸姑都要嫁人了,便想到了老侯爷跟大爷。还有老二……”提起霍二爷来,老夫人更是情绪难以自控,“老二最是孝顺懂事,可偏偏……偏偏老天不开眼,让他受了这样的罪。”
“如今老三夫妻当家做主。若是老二身体康健,这偌大的霍家,又如何会落到老三夫妻手中去?我如今,也不必这般忍气吞声了。”
王嬷嬷劝着说:“您多想了,三爷可也是您的儿子,三夫人对您也是万般恭敬孝顺的。这不论酷暑严寒,晨昏定省,可是一日没有落下过。便是偶尔一两回身子不舒服了,不也是三爷亲自过来与您说了一声吗?您别多想。”
话虽如此,但三房毕竟不是最得老人家心的。所以,便是三房做得再好,在老人家这里,也能挑出许多毛病来。
“我说了,你也不明白。”老夫人倒是不爱说了。
幸姑今儿一整日便呆在静轩阁内,上午陪着笙哥儿玩了一上午,中午留在了静轩阁吃饭。苏棠亲自下厨添了两道菜,幸姑抱着笙哥儿找过去。
“瞧,姑姑说的没错吧?这是不是小南瓜的娘?”
看到了娘亲,小南瓜立马笑了起来,可开心了,还伸手要娘亲抱。
苏棠正沉心做菜呢,没空搭理他,只说:“娘在忙,你跟着姑姑玩去吧。”
幸姑凑了过去:“三嫂做什么呢?这么香。”
苏棠说:“炖点汤给你喝,瞧我们幸姑,过年反而都过瘦了。”
幸姑最喜欢三嫂的性子,也最爱跟她玩笑顶嘴:“我哪里瘦了?是三嫂胖了吧,这才嫌我瘦的。不过没关系,三嫂不管胖瘦,三哥都会将你捧在手掌心疼爱的。”
“贫嘴。”苏棠戳她脑袋,“别贫了,这里油烟大,回头小心熏了你这身新衣裳,去外头玩吧。”
幸姑却不肯,赖着不走:“三哥什么时候回来啊?不是说好了今儿带我出门过节吗,怎么让我带了半天的娃。”
苏棠一边忙着,一边笑着道:“他让人递了话回来,说是过了午时就回来。你放心,既是答应你带你出门去玩,一定会兑现承诺的。若是他真的忙,去不了,三嫂带你去。”
“谢谢三嫂。”幸姑高兴起来,乐着说,“我最喜欢你了。”
苏棠不信:“你在大嫂二嫂面前,说的也是这个话吧?”
幸姑赖在苏棠身上撒娇一番,然后笑着跑了。
霍令俨是过了午时回来的,这个时候,苏棠姑嫂两个已经歇晌起来了。听说爷已经回来,正在前头洗浴换衣,苏棠便也吩咐下去,让打热水进净室去,她钻厨房好几个时辰,身上指定有味儿,一会儿还得出门去,怎么也得洗浴换身干净衣裳才行。
霍令俨回后院来的时候,苏棠还在净室里没出来,外间餐桌上饭菜都热好了。
幸姑坐在榻上,正陪着笙哥儿玩,瞧见自己三哥回来,便喊了声“三哥”。
霍令俨四下望了望,没见着妻子,问了丫鬟一句,听说在洗浴,便没再说话,只抱起儿子来说:“今天在家有没有听你娘的话?”
幸姑说:“三哥心里只有嫂子,怎么就不知道,今儿一上午都是我在陪着笙哥儿玩。”她挺委屈的,故意噘着小嘴说,“说得好听,带我出门去玩儿去看花灯,怎么情况跟你们说的不一样。”
霍令俨笑着看向小妹:“谁让你一早跑过来的?上元节,傍晚才开始热闹。你只大早上跑了来,你嫂子让你带孩子,也是应该的。”
恰好苏棠从净室走了出来,听到了这话。
幸姑故意跳脚说:“瞧瞧!嫂子,你瞧瞧三哥说的这话,这还是我亲哥哥吗?”幸姑跑去苏棠身边,抱着苏棠手对自己哥哥说,“嫂子还知道心疼我呢,你就不知道,还说我是应该的。”
霍令俨没说话,只一边吃饭去了。
苏棠望了眼坐在桌边的男人,拉着幸姑手说:“他是知道我出来了,这话故意说给我听的。你也是,偏戳穿他的小心思。瞧,现在人家索性不搭理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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