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心里明白,方才她在居一品那么一闹,而他选择了袖手旁观并不插手,那霍伯爷心思缜密,想来是发现了什么端倪。所以,她的这个身份,是保不住了。
只是他想不明白,今儿那一出,是她临时应对孟氏的反应,还是早有筹谋。
若是早有筹谋的话,那么她的心思也委实藏得太深了些。她这么做,是选择了置之死地而后生,她把自己逼上了绝境,逼迫得自己退无可退别无他选,就只能选择跟霍伯爷摊牌她的身份。
齐王心里其实早就明白,她想来是叛变了自己。
他早早便起了疑心,所以今儿再面对这样的现实的时候,反倒是比较平静的。
这些日子她一直躲着自己,避而不见,有些话,他想当面问个清楚明白。他不喜欢猜测,若是她真的选择了做一颗弃子,那他也要亲口听她对自己说。
这般想着,齐王侧头对身后的人说:“人都已经安排好了吗?”
那人一身夜行衣,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
“回主公的话,按着主公的吩咐,一切就绪。”那人声音洪亮。
齐王点头:“好,既然准备就绪,就动手吧。记住了,引起骚乱即可,莫要伤了无辜百姓。”
“是,殿下。”黑衣人应声后,抱手离开了。
齐王则又回过身子去俯瞰着整座满京城,处处灯火辉煌。放眼望去,整座满京城都热闹非凡。
只是没一会儿功夫,脚下便起了一阵骚乱。百姓们似是受了惊吓般,尖叫着四处乱窜。齐王的人趁机将霍伯夫人掳了来,齐王听得动静,便从外面走进了屋里。
苏棠嘴里被塞着破布,喊不出声音来。她原以为是有劫匪闯入了京城,却没想到,劫她的人竟然是齐王殿下。
外面齐王的人还在作乱,骚乱并未平息。隔得老远,苏棠都能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
苏棠瞪眼望着举步缓缓朝自己走来的人,瞧着倔强坚强,其实内心的慌乱齐王一眼看去便看在了眼里。不过,这些他已经不在乎了。见人带来了,齐王吩咐说:“将她嘴里的布拿开,你们都出去,本王有话与她说。”
“是,属下等遵命。”
齐王的人退下去后,齐王坐了下来。苏棠身子没了束缚,一软,便倒在了地上。
苏棠知道他抓自己来是为了什么,只是她纵然心中一腔怨怼,但因为实在太怕死了,所以并没有那个骨气与她对抗。虽说人都有生老病死,但她生在和平年代,真正死亡来临的时候,她心中还是十分惧怕的。
她也不想怂啊,可她的四肢身子不听使唤。
吓得爬不起来,苏棠索性就坐在了地上。
齐王这才道:“想必你已经知道本王为何抓你来。”
“妾身……”说出来的话都是带着颤音的,苏棠清了清嗓子,抹平心绪后,才继续说,“妾身不知,请殿下明示。”
齐王素来最是没有耐心之人,闻声轻抿了下唇,倒是耐着性子与她周旋:“你已不愿再为本王所用……是不是?”
苏棠道:“是妾身无能,替王爷做事这几年,也并没有出过什么好的成绩。王爷若是嫌妾身蠢笨想要放弃妾身这颗妻子,妾身保证,什么都不会说。”
“不但如此,妾身还向王爷保证,日后……日后若是王爷有需求,妾身会劝伯爷投在王爷门下。”
齐王却自喉间溢出一丝轻哼来,满满的不信:“你以为……你今儿在居一品闹了那么一出,霍伯爷就没有起疑心吗?若是这个时候他还没有起疑心,那便不是霍家三爷。”
苏棠一愣。
齐王将她的迟疑看在眼里,继续说:“霍令俨若是连这点警觉性都没有,又怎么能在绝境之处强撑下来,再一步步筹谋着重新撑起霍家门楣?甚至,短短一年多的时间,手中既握有禁卫军,又掌握五千护城营精兵。”
“如今放在你眼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你就此弃了霍家,从此隐姓埋名跟在本王身边。另外一条,则是你弃了本王,继续跟着霍伯爷回霍家去。但是……你身为本王线人的这个身份,自是瞒不住了。回了霍家,也只有死路一条。”
苏棠不信:“王爷,这不可能。霍伯爷的品性我了解,他断然不会这般绝情寡义。”
“是吗?”齐王反问,“你了解?你又了解他多少,你眼睛看到的,或许并不是真正的他。他的阴狠,他所不为人知惨绝人寰的狠辣手段……你知道多少?”
苏棠忽然身子一软,有些崩溃。
倒不是被齐王这番话吓着了,而是,她想起了原小说中的霍伯爷。
冷厉,狠辣,果敢,决断。该了结时绝不心慈手软拖泥带水……这才是他。
齐王瞄了眼瘫软在地上的人,苏棠这种反应,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知道她此刻是信了自己的话了,齐王缓缓端起一旁的茶水轻啜一口,而后,又漫不经心说:
“若非有心试探,本王的人又如何能这般轻易便将你掳了来。或者说,从居一品你闹事到现在,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他心里已经做了决定。他或许对你有些情意,到底不愿亲自伤害你。但碍于你细作的身份,自然也不可能会再让你踏足霍家大门半步。他知道方才那些是本王的人,所以也就顺势将你打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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