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青雀平时行事挺稳妥, 怎么今儿却频频犯错?她什么时候心情好了, 她哪只眼睛看出来自己心情好了?
苏棠此刻都不敢往男人那里瞄, 指不定脸色多难看呢。
这青雀没听明白的事儿, 霍令俨自然是明白了。平日里小夫妻两个腻歪在一起的时候,苏棠可没少说这些荤话逗趣儿。
“你也别气了。”霍令俨声音懒洋洋传来,“这也不怪她得意忘形,这些西瓜,可是贡品。像咱们这样有爵位的人家,若是不得圣宠,也不一定能得到陛下赏赐,何况她们那样的身份。”
“这么好的东西,你全赏了下去,不是心情好是什么?”
在他们眼里,西瓜是好东西。可在苏棠眼里,却就是普普通通的水果,她没想那么多。
苏棠不想提这事儿,赶忙转移话题问:“爷不是说带笙哥儿他们骑马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可霍令俨却又偏偏把话绕了回来:“二嫂素日与你不和,我又不是不知道。带他们去玩儿,不过就是个幌子。我让常安送儿子去二哥那里了,自己回来了。”
“爷可真舍得。”苏棠轻哼。
霍令俨却眯眼笑:“跟儿子比起来,自然还是媳妇更亲。”又说,“别嬉皮笑脸的了,说吧,怎么回事?方才那事儿,你打算怎么跟我解释。”
男人起初还有些没放在心上的样子,这会儿突然严肃起来,苏棠也是怕的。
“这不二嫂找我嘛,说了几句二哥的事儿。”苏棠解释给他听,“二嫂来问我,到底是怎么让爷您全心全意对我好的,于是我就教了她一些。”
“就是教她吃……”霍令俨脸色越发难看,纵他是男子,有些话当扯到第三个人的时候,他也有些说不出口。
他还是那句话,关起门来,她怎么闹腾怎么不规矩都成。他喜欢,也受用。但是,绝对不允许她对别人说这些混账话。
倒不是规矩不规矩的事儿,只是他觉得,这始终是私房话,是他们夫妻之间的私密事儿,只属于两个人之间的秘密。说出去了,这算怎么回事?
他再宠着妻子,再惯着她……但是,身为男人的占有欲、尊严,还是有的。
今天这个坎儿,过不去了。
苏棠自知触了逆鳞,老老实实垂着脑袋,不敢吭声。
“那爷想怎么样?”她声音低低的。
“我想怎么样?”霍令俨更是气炸了,这倒是成他的错了?
可是再静心想一想,的确,他在这里生气发火,又能要她怎么样呢?
她什么都好,就是不太乖巧不太听话。但又很矛盾的是,他喜欢的,看重的,不就是她的有主见不听话吗?
一时间,倒是气得不知该说什么。
于是,只冷冰冰丢下一句“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后,甩袖子走了。
苏棠没追出去,也没挽留人,只透过大开的窗户目视男人气冲冲出了院子去。直到再看不到那修长笔挺的身影后,苏棠轻轻叹息一声,默默收回目光来。
真是的,好端端的,又吵架了……
可这回真的不关她的事儿啊。
霍令俨是一边往外走,一边等着人拉他回去的。可人都气冲冲出了院子,也不见人来挽留,索性他一甩袖子,真的走了。
想了想,去了马场。
像这样的勋贵人家,尤其是有军职在身的人家,家里都会养马建马场的。霍家马场不算太大,但好歹平日里兄弟父子叔侄切磋骑射之术,还是不成问题的。
霍令俨去的时候,二爷正扶着笙哥儿上马。
坐在马背上,瞧见父亲来了,笙哥儿晃手:“爹爹。”
二爷也笑:“怎么样?一起来切磋一下?”
霍令俨没什么心情,摇摇头:“不了。”
二爷见人似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以为是大爷的事儿出了什么问题。忙将几个孩子交给富安跟另外几个随从后,二爷拉了霍令俨到一旁隐秘处。
“大爷的事情怎么样了?”二爷关切。
大爷那事儿,都是霍令俨一手操办的,二爷没沾手,所以一应行程他都不知道。
霍令俨道:“二哥放心吧,目前一切都还在我的掌控中。我能救得了大哥,也能替父亲报了这仇。”
二爷点点头,却心下还是担心:“虽说大哥一切都不知情,但是这些年来,的确是一直跟樱姨娘呆在北秦国的。如夫妻一般生活,还育有一个儿子……那虎子。”
“虎子‘死了’。”霍令俨语气淡漠。
“什么?”二爷难以置信。
霍令俨望了他一眼,解释:“我暗中派人去找了个跟虎子差不多大年岁,且身形容貌也有几分相似的男孩儿。那个男孩儿得了怪病,本来也命不久矣。就在前两天,他病死了。我装作亲自去给他喂了□□的样子毒死他,也能表明霍家的忠心,绝对不会留下奸生子。”
“至于大爷的那个儿子,二哥也无需再问。若是告诉了你,日后大哥问起你来,你是说,还是不说?就不让你为难了。”
二爷挺惭愧的:“你做事周全,我们没一个不放心的。只是,这些罪责你一个人担着,怕是会树敌颇多。还有大哥那边,难道,你真的打算让他也认为自己的亲生儿子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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