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皱眉:“大哥是什么意思?”他眉梢一跳,似是想到些什么,于是眉心一点点蹙得更深起来,“大哥你是说……你对那个女人?”
大爷重重吐出一口气来, 说:“我也是后来才渐渐明白的,起初我并不清楚。我怀疑……当年她给我下了不止一种蛊毒,在北秦国的时候, 只是让我恢复了记忆。但是, 我身体里可能还有别的蛊毒。”
“我当时自己也挺奇怪的, 为何与她朝夕相处的时候, 就对她欲罢不能。可当后来老三将我们隔离开,多日不见,再想起她来, 虽则也有挂念, 但那种感情却不如之前。”大爷蹙着眉心说, “后来媛娘死了, 我得知消息的时候, 吐了几口血。我亲眼瞧见吐出来的血中有只血蛊,那只蛊虫浑身都是血,若不细瞧,根本不会察觉。”
“那瞬间,我对媛娘的死感到十分绝望。曾经的过往,又一慕慕涌上心头来。而我有多怀念媛娘,就有多痛恨自己。那瞬间,我心中对那个女人厌恶极力,可没过几日,我发现自己又开始对她念念不忘……所以,我开始喝酒麻痹自己。一来,是不想自己再想着那个女人,二来,当时也是已经在谋划着,怎么深入敌军内部。”
大爷说完后,略停顿一瞬,而后转过头来看向二爷:“我说这么多,你相信吗?”
二爷目光坚定:“既然是大哥你说的,我自然相信。”又问,“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何不早早对我们说这些?”
大爷说:“媛娘死了,你们都怪我。其实我也知道,的确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她。我已经是罪人,我又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如今能做的,就是替朝廷做点事情。”
二爷沉默一瞬,垂眸道:“只是你此番兵行险招,成了还好,万一败了呢?如今京城局势混乱,面上瞧着无波无澜,但其实比当年的局势还要严峻。”
“大哥,你已经错过一回了,你不能败在同一条路上。”二爷苦口婆心,“凡事我们三兄弟好商好量,一起做决定不行吗?你这样一意孤行,未必就能成事。”
大爷却有自己的理由:“此事是我一人之责,与你们无关。若是陛下怪罪,我也会说清楚,绝对不会拖累你们。”
“你说得清楚吗?”二爷说,“我们是一家人,是同生共死的存在,你觉得若是你计划失败,陛下真的不会牵连霍家?何况,你是我们亲兄长,你出了事儿,我跟老三能不竭尽全力去护住你吗?”
大爷没答话,望了望外面天色,起身说:“时候不早了,我先进宫去。”
二爷也跟着起身:“不论如何,只希望兄长可以当我们是一家人,不要总想着一个人担着这责任。若是陛下真怪罪,我与老三,也会一同想办法救你。”
大爷回过身子来,冲二爷挑唇露出一个笑,他面色依旧疲惫,语气却缓和不少:“多谢你,老二。”
从大爷进宫那一刻起,不,应该是说,从卫公公到霍家来宣读圣旨开始,霍家人就一直拎着那颗心。大爷进宫后,更是个个如坐针毡,生怕传回来的是不好的消息。
大爷进宫人还没回来,宫里又来了密诏,传三爷进宫。
这下可好了,太夫人险些吓得晕过去。而老夫人,更是把二爷叫去了身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看着二爷。
已经搭进去俩儿子了,老夫人生怕这个最喜欢的次子也得搭进去。
二爷虽则心中也隐有忧虑,不过,面上却十分淡定,劝着母亲说:“您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二夫人也带着两个孩子跟着过来了,见二爷劝老夫人,她忙也夫唱妇随:“是啊娘,您就别担心了。再说,这会儿人已经进宫去了,您再担心也没用啊。”
老夫人抱怨:“老大跟老三,两个人都不是省心的。这些年来,娘身边多亏了有你在。只是啊,命运不公,你是最孝顺的,论文韬武略,哪一方面你也不逊色老大老三……可偏偏,你身上的光彩,总被他们两个比下去。”
“老大脾气最像他爹,一门心思的要精忠报国,主意也大,自大得有些自负,难免不被人算计。老三就更是了,他野心勃勃的谁都看得见,一心扑在名利上,善于筹谋算计,心狠起来,是连我这个亲娘都不放在眼里的。”
贬了半天老大老三,又开始夸二儿子:“还是你好,温润雅致,心思细腻。你说你这么好,这老天怎么不长眼呢。”
“娘!”这话二夫人都听不下去了,忙说,“举头三尺有神明,你这样说,也不怕天神怪罪啊。”
老夫人瞥了眼许氏,又说:“后来我想了想,终于明白为何老二这么优秀,却总被老大老三比下去了。”
“为何?”许氏问,还挺期待的。
老夫人说:“就是因为娶了你这么个媳妇。”老夫人后悔了,“也是我不好,是我害了老二。当年若不是我非得逼着他娶我娘家侄女儿,以此稳固许霍两家的交情,他也不会落败到如今这地步。”
“你说说看你,你有什么用?明明身份地位教养都比那个好,却让人家后来者居上,压了你这么多年。你拖了老二后腿,你真是害死老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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