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道:“本王想知道,侧妃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谈过去,只谈现在与未来。”顿了一瞬,问,“本王知道,你心里根本从未有过本王,当初清水庵里委身于本王,也是你迫不得已。你为了自己的前程,想出来,也是情有可原,本王不怪你。只是如今,本王既明白了你的心,又爱上了王妃,便也清楚明白告诉你……”
他抿了下唇,黑眸有神:“你若是继续留在本王身边,本王不会亏待磋磨于你,但是,也绝对不会再宠幸于你。你若是有别的打算,不凡说出来听一听。”
“是走是留,都随你的便。”
孟瑶虽则知道这赵王如今较之从前变了些,但能说出方才那一番话来,也是叫她吃惊的。
她怔愣看了会儿面前这个男人,才说:“王爷此话当真?”
“当真。”赵王认真又严肃,“只是……你既为本王侧妃,若是想走,怕是也不容易。即便从赵王府离开了,再想去齐王府,也不是容易的事儿。三哥心里若是有你,凭着三哥的心思,他自然有办法,但若是三哥心中没你……你离开了赵王府,就只能回孟国公府去了。”
“既然王爷坦诚,话都明白了说,那妾身也就对王爷说些实话。”孟瑶道,“当初在清水庵,的确是妾身为了尽早出来,算计的王爷。妾身对不起王爷,这笔账,日后若是您想算,可以尽管找我。”
“只是,王爷说得对。妾身心里,从未有过王爷。如今见王爷与王妃夫妻和睦琴瑟和鸣,妾身也替王爷高兴。”
“这些客套话,就不必多言了。”自己与王妃之间如何,赵王不想她来置喙,便只说,“你想春狩同行,本王答应你,去向父皇求这个情。你育有皇孙,于皇家有功,想来父皇会答应。”
闻言,孟瑶起身行礼:“多谢王爷恩德。”
赵王依旧坐着,身子没动,只轻蹙眉心看向面前行礼的侧妃,他说:“带你一起去可以,但你得答应本王,不许做任何有伤赵王府颜面的事。若是日后你离开了赵王府,你做什么,本王不管。但是如今,不可以。”
孟瑶抬眼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淡淡应下:“妾身明白。”
赵王点点头,似是轻轻吐出口气来一般,他负手起身道:“既然如此,本王便走了。”
孟瑶没有挽留之意,只依旧曲着身子行礼:“妾身恭送王爷。”
赵王知道这个女人不安于赵王府,她心在外头,或者确切说,心在齐王府呢。她特意求这个随行的恩情,想必也不是白求的,必然是有一番她自己的用意。
不过,赵王管不着她是何用意,只要她不做出有损赵王府颜面的事儿,他随她去。或者说,在他心里,若是有合适的机会,他还是希望她离开的。
赵王信守承诺,次日便进宫去,求了圣上的恩宠来。
四月初,孟瑶也有幸一道随行。
皇家的孙辈不多,所以,到了猎场后,陛下也将霍家的两位小爷一位小姐唤了过去。看到小小年纪却已经斯文有礼的笙哥儿,敬宗朝他招招手:
“你过来。”
笙哥儿眨眨眼,本能朝自己父母那里看去一眼,但见父亲母亲都微笑着冲他颔首点头,他才走到天子跟前去。
只不过,只站在台阶下,未敢靠近。
“靠朕近一点。”敬宗又冲他招招手。
笙哥儿这才又离得近了些去。
敬宗将笙哥儿细细一番打量,不住点头道:“小小年纪,骨骼不错,倒是有点你祖父当年的风范。”又问,“可会骑马?”
笙哥儿抱着小手:“回陛下的话,臣子三岁就学骑马了,如今五岁,能跟着您去猎场上打猎了。”
“哈哈哈哈哈!”敬宗被逗得高兴,止不住笑说,“你才五岁,个头还没有马高呢,如何能骑马狩猎?你就算会骑马,臂力不够,也拉不开弓箭啊。有这个心是好的,不过,还得再等几年才行。”
笙哥儿就是冲骑马打猎来的,若是不让他去猎场,他得急。
于是忙说:“臣子会□□,不需要多少臂力。”
敬宗稍稍严肃了些,认真望着面前的小孩儿,严肃问:“你真想去?”
“嗯!”笙哥儿回答得极为认真,此刻还不忘自己的好兄长,回头指着筌哥儿道,“大哥也会□□,我们知道要随行一起来猎场,高兴得很。所以,这些日子天不亮就去家里的马场练,直到天黑才回来。您瞧,手都磨出茧子来了。”
敬宗细细一看,果然。
不由得又心疼:“你还小,无需对自己这般严厉。”
笙哥儿却认真道:“爹爹说男子汉大丈夫,这点苦算什么。现在不吃苦头不把基本功练好了,将来去战场上打敌人,又怎么能把敌军打退?”
“我要做像祖父一样的大英雄,不要做临阵脱逃的逃兵。”
敬宗不住点头:“果然是霍家的儿郎,骨子里便有精忠报国之心。”又哄着笙哥儿说,“那十数年后,大荣朝的疆土,就得靠你们哥俩来保护了。”
又说:“既然如此,朕便准了你们哥俩一起上猎场。只不过,春天万物复苏,切记不可大开杀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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