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荣大军驻扎在凹城外面,两军较量,已有十数日。
七皇子与完颜枭连失三座城池,原已经军心大乱,可只因为如今守在凹城,李荣大军久攻不下,敌军气势便又一点点涨上来。
一直如此耗下去,也不是法子,粮草不够了。
齐王让人去盘点了下,剩下来的粮草,最多只够半个月。而已经派回去京城去的人,却迟迟没有消息。若是断了粮草,整个大军就算是完了。
就在此时,外面忽然有人来报,说是有人送了粮草来。但在裕谷关,遭人埋伏了,死伤惨重,还是一个负了重伤的人撑着最后一口气跑回来禀告的。
原来凹城内原来有一位将军叫薛青山,敌军攻打凹城的时候,他正领兵在外演习。待得得知战事再赶回来,已经迟了。
所以,这近半年时间,他便一直带着自己的兵埋伏在附近,就等着朝廷派人过来。
原朝廷的人打来,他们就应该出门相见的。只是这薛青山觉得情况不对劲,所以便一直带着自己的人偷藏在深山中。直到发现秦军是故意打拉锯战想断粮草,他这才立即命人去就近的城池借粮。
秦军想来是早就知道这凹城内有薛青山这一号人物,所以,早早便设了埋伏,只能他一出现,便一举歼杀。
霍令俨亲自领兵赶去的时候,薛青山的人已经被杀得七零八落。而薛青山,也已经不见踪影,只留下数百人,拼死护着粮草。
霍令俨一边吩咐人赶紧搬了粮草回去,一边亲自带着几个贴身的兵四下搜寻。但从白天搜到半夜,却也没有找得到人。
这裕谷关两面环山,只一条狭长的道。若是想逃生,便只有爬上山顶跳下去,但是山底下,是一条深渊。霍令俨活没找得着人,死也没找得着尸体,所以,便想到了那条深渊。
派了人去打探,才知道,深渊的下游,是一个小镇。
苏棠等人一路上以做香料药材生意来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一路上倒是不急不躁的,恰好,这日也到了槐花镇。恰好进镇子的时候,于镇外路边救下了薛青山。
苏棠见他伤势严重,便带了回去。
也亏得这薛青山年轻又身强体壮,也亏得苏棠这大夫请得及时,算是命保住了。大夫交代药要一日三餐的喝,内服外敷,一样不能少。
苏棠如今也不知道李荣大军如今打到哪里了,想着,正好借这个机会于镇子上多留几日。所以,苏棠便派人去赁了个小院子住下。
薛青山醒的时候,黄氏正蹲在门口熬药。已经是九月初的天气,入了秋,加上北境数州总比京城冷得更快一些,所以,才入九月天气就已经很凉了。
苏棠才从外面打探情况回来,看到黄氏在煎药,便问:“人醒了吗?”
黄氏起身迎过来,摇摇头:“还没醒,都昏睡一天一夜了。我看他伤势实在太严重,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苏棠:“若是傍晚之前还没醒,就再去找大夫来。”
其实薛青山已经醒了,只是身子还有心虚弱,加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自己人在哪里,所以,便没出声。外头苏棠与黄氏的对话,他倒是一一听在了耳朵里。
没看到人的时候,只以为是两个年轻的姑娘,但待得他咳了一声两人冲进来后,才发现,原是两位年轻俊俏的男子。
“你醒了?”苏棠略弯腰,问话的同时,还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薛青山撑着身子坐起来,感激说:“多谢两位侠士相救,两位大恩,薛某来日再报。”说罢,便掀开被褥要下床去,被苏棠拦住了。
苏棠搬了张凳子来,于床边坐下,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牌子来,问:“你是凹城的将军……这是你的令牌?”
见能表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在别人手里,薛青山目光瞬间变得凌厉几分。
他盯着那令牌看了会儿,又突然看向苏棠,再次开口说话的时候,语气也有些变了。
“你们是谁?”他问,“是秦国人吗?”
苏棠黄氏对望一眼,黄氏抿唇,苏棠笑着把令牌还回去说:“我们不是秦国人,我们是大荣的子民。”又说,“既然将军是凹城的将士,那我问你,将军可知道如今大荣的军队打到了哪里?”
又迟疑一瞬,方问:“将军可知……霍上将军?”
薛青山盘坐起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屋内正说着话,外头传来声音:“夫人,侯……侯爷在门口。”
苏棠生怕自己听错了:“侯爷?可看错了?”
“主公的样貌属下怎么不记得,人真的就在外面,与小九几个说着话呢……”
苏棠未等他说完,就推门匆匆跑了出去。
徒留薛青山一脸疑惑望着黄氏问:“夫人?”
原女扮男装,也是怕做女子装扮出门会惹人注意,会有危险。如今既然霍侯爷已经找来,想来也无需再藏着身份,所以,黄氏便直言道:
“方才那位乃是满京城霍家的定安侯夫人,我是她的婢女。我们一路北上,是寻定安侯来的。”
薛青山目光凌厉上下扫了黄氏几眼,而后才点头。
想了想,又朝黄氏抱手,郑重致谢:“多谢姑娘相救,他日若是有用得着我薛青山的地方,我薛青山定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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