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怕呢,我怕过什么啊。”温贤立即笑起来,跑着去马厩选马去了,“我听父王说,小舅舅两年前打仗,带回了好几匹汗血宝马呢。一半献给了皇伯伯,另一半舅舅自己留着了。我父王问舅舅要,舅舅都不肯给。我早眼馋了,我这回来,就是冲着它来的。”
那几匹宝马,连策哥儿求着父亲都没得骑,她一个丫头片子凭什么有这种肖想?
策哥儿说:“那马也是你骑得的?小爷我都没碰过呢,你凭什么骑。”
温贤说:“小舅舅不让你骑,说明你骑术不好。我就不一样了,我骑马射箭最是厉害,小舅舅一定会给我骑的。”
策哥儿是炮仗脾气,立即就炸了:“你碰那马一下试试。”
温贤昂着头:“我才不碰呢,我又不傻的。那马厉害着呢,而且认人。我想着,等晚上小舅舅回来,让他亲自教我。”
策哥儿被气死,吼着喊着说:“我父亲才不会让你骑他的宝马。”
那边,笙哥儿追上了纤纤。纤纤见到了,忙避开一些,福了一下身子说:“表哥。”
笙哥儿道:“策哥儿几个最是调皮无赖,回头我会教训他们,表妹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纤纤略低着脑袋说:“我没有……我是真的打算找母亲去的。妹妹喜欢骑马,她也有天赋,可我不行。所以,我便想着要回去了。”
“我们说几句话吧。”说罢,笙哥儿伸了伸手,特别礼貌的请纤纤先走。
纤纤笑了笑,应着了。
“表哥是想说……说我们的事情吗?”纤纤略侧头望了眼身侧的人,“其实母亲跟我说了,我多少知道一些。我知道母亲是为我好,觉得表哥样样都好,这才为我筹谋的。但是,在我心里,就只拿表哥当亲哥哥看,没有别的想法。”
笙哥儿侧头略驻足片刻,之后又继续轻轻踱步往前去:“这一点,我倒是与表妹想到一处去了。你我从小虽则不常见面,但就算是表兄妹,那也跟亲兄妹差不多。既是做了兄妹,这已经是顶好的缘分。”
纤纤心里反倒是松了口气,于是面上笑容更明媚灿烂。
她自小便知道一些有关自己生母的事情,所以,这才养成了这种谨小慎微的性格。即便父王母妃待自己都好,但陛下只给了妹妹封号却没有给她封号,想来陛下心中是恨极了她生母的。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再站到那高出碍陛下的眼呢?
若说富贵,她生长在王府,从小锦衣玉食穿金戴银,就已经是泼天的富贵了。日后的日子,她不求许多,只求父母安康弟妹和睦,再求她的日子可以顺遂平和。
她不想站在那么高的地方,她只想过点平凡的小日子。舅舅家一门双爵,小舅母又是得宠的长公主,表哥们又出息,日后这霍家肯定少不得要常去宫里走动的。
若是她真嫁了二表哥为妻,也是少不得要去宫里碍眼的。她不想这样。
表哥人很好,但她心中深知,这不是她的良缘。
“表哥去陪温贤妹妹吧,我自己认得路。”纤纤也有些避嫌的意思,毕竟大了,孤男寡女独处的时间长了,难免惹人闲话。
笙哥儿明白纤纤的意思,于是驻足说:“那我就不送表妹了。”
纤纤很快一个人回来,幸姑心里便明白了。
幸姑招手示意女儿到她跟前去,又对太夫人说:“她从小就这样,安安静静的不怎么爱说话。温贤太闹腾了,我就喜欢她安安静静的呆在我身边。”
太夫人心里什么都明白,笑着说:“姐妹俩一动一静,不是比什么都好?你想热闹的时候,叫了温贤去,想安静的时候,叫纤纤去……再没谁比你更有福气的了。”
幸姑笑着点头,又问纤纤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纤纤说:“女儿不会骑马,站在那里,也怕扫了他们的兴致。所以,便回来了。”
呆在福寿堂太夫人那里吃了饭后,幸姑领着一双女儿回了屋子歇息。温贤皮累了,丫鬟们帮她洗身子的时候,她就睡着了。幸姑拉着纤纤去了隔壁屋,母女两个小声说话。
“你告诉娘,心里怎么想的?”
纤纤说:“娘为女儿筹谋打算,女儿心里都明白的。女儿很感激娘,知道娘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女儿好。只是,女儿只想日后过简单安稳的日子,不像太过冒头。”
“陛下不喜欢女儿,若是女儿再往他跟前凑,他会更加生厌的。”
幸姑说:“你皇伯伯哪里有不喜欢你?你可别胡思乱想。”
纤纤说:“娘,我明白,皇伯伯皇伯母都待我不错。只是,我毕竟……他们看到我,多少会想到我生母。娘常说,大人们间的事儿,不关孩子的事情,可话虽这么说,但又怎么能一点干系都没有呢?”
“人都是有私心的,也都会有脾气有怨怼,这是常情。所以,我最好躲得远远的,让他们忘记我,这样或许才能过得太平。也不会给父王母妃惹麻烦,更不会让舅舅舅母们为难。”
幸姑觉得这个女儿过于懂事了些,不免心疼。
“你放心,娘会替你寻个好丈夫,让你一辈子安安稳稳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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