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朝众人略一福身子,算是全了礼数。而后,转身径自离开了。
众人望着纤纤的背影,一时间倒是没人再嚼舌根。
诗会散了后,那青衫男子寻到了笙哥儿,打听起来:“今天那位小姐,是你什么人?”
这青衫男子乃是当朝苏阁老的孙儿,因二爷与苏家交情颇深,又因筌哥儿笙哥儿两个都是走科举文官仕途,所以,这位苏小三爷常常来霍家走动,与霍家两位小爷关系也十分要好。
他是常来霍家的,却从没见过方才那位表小姐,所以好奇,便问了几句。
笙哥儿正立在书架前找书,闻声回头望了眼,才说:“她是我赵王姑父家的长女,从前都是呆在并州的。前几日刚刚跟着我姑母回京来探亲……”
苏小三爷听后略颔首,笑着道:“才情倒是不错。”
笙哥儿找着了书,走过来,意味深长的望着苏小三爷:“她是个好姑娘。再说,就算她不得陛下恩宠,但好歹父亲也是亲王,我姑母待她也最是好的。”
苏小三爷歪嘴笑笑,一把夺过笙哥儿手中那本书来,反过来调侃道:“对了,我来前听我伯母说漏嘴了。这才伯母特意领着堂妹来你们家,你觉得会是何意?我那堂妹也很好,要才有才,要貌有貌,温顺贤良知书达理,你……”
“你赶紧走,废话这么多。”笙哥儿懒得再听他啰嗦,直接将人轰了出去。
苏小三爷说的没错,这苏家的确是来说亲的。到了晚上,苏棠便将儿子又叫了过去,把这件事情告诉他。苏棠的意思,还是尊重儿子自己的决定。
依着笙哥儿自己的意思,自然是想再等等。
笙哥儿道:“母亲前头才回了皇后娘娘,说儿子亲事不着急。若是这会儿应了苏家的事儿,怕是皇后娘娘那边不好交代。不若再等等,过段时间再议此事不迟。”
苏棠觉得儿子说得有些道理,便答应了。
想起方才听丫鬟们说的话来,苏棠又问儿子:“对了,今天你们办的诗会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诗会上,除了纤纤起头带着诸位贵女们加入他们儿郎的队伍外,倒也没有别的事儿。既然母亲这会儿问起来,想必问的就是这件事情。所以,笙哥儿便将诗会上发生的事情如实告知了母亲。
苏棠认真听完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等儿子走后,苏棠定神一想,觉得这件事情得告诉幸姑才是。但是转念又一想,有温贤那丫头在,幸姑怎么会不知道呢。于是,也就没打发人去说一声。
而第二日一大早,幸姑倒是主动找上门来了。
苏棠夫妻还在吃早饭,幸姑原不该这般打搅。只不过,昨儿听了温贤那丫头的几句话后,她便心里跟数十只蚂蚁同时在抓挠一般,痒得很,恨不得立即把事情弄得清楚明白。
“姑姑。”糯糯笑眯眯望着人,小嘴甜得很,窝在奶娘怀里吃饭,“温贤姐姐怎么没来?”
幸姑只来找自己嫂嫂好好说些体己话的,自然不会带温贤来。明明自己与王爷都不是这种性子,怎么亲生女儿反倒是这般咋呼,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都没有,都是她父亲给惯的。
“温贤去太夫人那边请安了,就没来。”兄嫂在吃饭,幸姑不便打搅,只坐到糯糯身边说,“你一会儿吃完了,也去你□□母那里吧。”
“嗯。”糯糯乖巧得很,“娘带我去。姑姑也去。”
苏棠吃完了,对夫君霍令俨道:“幸姑来找我,多半有事,我去看看。”
霍令俨不管内宅的事情,只让妻子去了。
苏棠又吩咐奶娘把女儿抱走去院里消事,之后才与幸姑说话:“你是为了纤纤的事情来的?”
幸姑说:“昨儿的事情,温贤告诉我了。我忽然觉得,若是在二哥门生中择一个年轻有为的配纤纤,未尝不可。”
苏棠:“既是择二伯的门生,你该去找二嫂去啊,怎么反倒是找我来了。”
幸姑这才坐正身子来,半笑着道:“我听说,纤纤对上诗的,是那位苏阁老的小孙儿,嫂嫂可知道这事儿?”
苏棠眯眼笑:“我知道啊。”
幸姑又说:“这苏家我自然知道的,书香门第举世清流。纤纤也有些才情,最是钦佩那些满腹才华的谦谦君子。如若不然,我也不会惦记你们家笙哥儿。其实在并州的时候,我也想过配个王爷手下的高级军官,但纤纤素来斯文有礼,那些个军官别管级别再怎么高,总归是行武的粗人,我怕纤纤不喜欢。”
苏棠笑着道:“瞧你说的这叫什么话?论起来,霍家祖上可也都是行武之人。远的不论,近的……你大哥哥三哥哥,还有你们家赵王殿下,不都是军人吗?你怎么还瞧不上军人了……”
幸姑才不是这个意思。
“嫂嫂知道我的意思,何必堵我的话呢。”她笑着说,“有人喜欢文官,自然也有人喜欢武将。既然知道纤纤不喜欢那些军官,我又何必为难她。”
苏棠也正色起来:“这位苏小三爷,我倒是知道些,与筌哥儿笙哥儿几个关系也十分要好。他自己长得也不错,为人倒是挺正派的,只是这回会试他似是身子不适,错过了大考的机会,如今还只是个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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