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宁点头,赞同皇后说的。
“所以,这不进宫来求皇兄了么。”
薛皇后心中明白:“你进宫来,是求陛下给你家策哥儿安排差事的?”
“正是。”慧宁道,“策哥儿也十一岁了,侯爷这些日子一直念叨着,说再过一两年,就把他扔进郊外大营去历练。这孩子是咱们身上掉下来的肉,男人不心疼,咱们心疼啊。说实话,笙哥儿我从没操心过,但这策哥儿,我总也得替他谋划谋划。我想找皇兄,求他在御林军给策哥儿安排个差事,总好过扔去郊外大营吃苦。”
薛皇后点头:“这不是大事,你既开了口,陛下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一会儿等陛下下了朝,我陪你一道去。”
勤政殿内,皇帝听了慧宁的话后,抬眸看着他说:“这事情于朕来说不是大事,倒是好办。只不过,策哥儿的事情,怕是朕也做不了主,还是得定安侯决定。”
慧宁急了:“若是等他决定,策哥儿想必已经被扔进郊外去了。皇兄,您可是策哥儿亲舅舅啊,您向来也是喜欢他的,怎么忍心眼睁睁看着他吃苦?”
皇帝索性直戳要害:“那依皇妹的意思,是想朕直接越过定安侯,替他儿子做主吗?”
又说:“定安侯是策哥儿亲生父亲,难道还能害他不成。再说,男儿当志在四方,如何能屈缩在这京城一方之地。将来大荣的疆土,还得策哥儿他们这一辈人保护呢。若真给他开了这后门,日后满朝亲贵岂不是都以此来要挟朕?那朕来如何治理这天下?”
慧宁觉得他这是歪理,不就是随便在御林军中给策哥儿谋个差事,怎么就上升到江山社稷了?
未免太过小题大做了些。
慧宁心里有些不高兴了,薛皇后见状,忙打着圆场说:“陛下,既是慧宁妹妹开了口,不如……”
皇帝没说话,只轻轻抬眸扫去一眼,薛皇后便住了口,也是一脸为难的样子。
皇帝到底是看重这个皇妹的,遂而道:“这样吧慧宁,这件事情朕记在心里了,你也回去跟定安侯说一声。若是他没有意见,朕替你办了这事儿。”
他怎么会没有意见呢?正是因为知道他那里说不通,她这才想着以皇权来压他一头逼着他就范的。
现在再回头去问他意见,还不得惹他生气啊。
别回头好处啥也没捞着,还惹得一身骚。
“算了。”慧宁说,“多谢皇兄费心了,这事儿暂且就先不提了。”说罢,又一福身子,“臣妹告退。”
给皇帝行了礼,又转身朝皇后福了下身子,皇后冲她点点头安慰她。
慧宁走后,皇后才说:“慧宁妹妹从来没有求过陛下什么,这回为了策哥儿的事情,想必是鼓足勇气进宫来的。陛下,你何必这样打发她走呢?”
他也不愿意啊,可他若是一口应允了,定安侯会怎么想?
若是没有曾经的那段过往,他凡事也不会过于考虑定安侯的想法。但正因为当初年轻的时候险些做出的错事……如今他面对慧宁的事情的时候,才会这般畏手畏脚。
定安侯的性子,他是知道的。他旁的事情大多不放在心上,唯一放在心尖尖上的,便是慧宁。
若是他知道慧宁避开他求到御前来,且他这个做皇兄的还一口应了,想必他会作死闹出一通来。他这个皇帝做的也不容易,日理万机的事事都需要操心,哪里还有闲心管定安侯府的家事。
所以,就算伤了慧宁的心,他也得顾全大局。
再说,慧宁聪明,事后她会明白过来自己这番苦心的。
只是,有些话他不能跟皇后说,只能道:“就算朕刚刚答应了慧宁,回头定安侯知道了,也不会答应。策哥儿是他儿子,他自然早就有了安排,何必朕来插手?”
“再有,慧宁轻易不求朕,这回却为了这点小事求朕,你觉得是为什么?”不等皇后回答,皇帝兀自又说,“想必是她知道定安侯那里说不定,想借朕压定安侯一头呢……朕可不上这个当。”
皇后倒是笑起来:“那这么说,便是他们夫妻二人的事情了。”
慧宁坐进回府的马车后,便明白了皇帝的一番用心了。可明白归明白,心里却还是生气。
但到底在气什么,她又说不上来。气陛下吗?好像不是。
最后慧宁明白过来,她是在气自己男人。
若是他不跟自己犟,她能巴巴跑进宫里去开这个口还被拒绝吗?说不定,等他知道了自己偷偷摸进宫里的消息,还得反过来拿捏自己。慧宁现在有些慌,这事儿她理亏,万一真被他知道了,她得怎么做才能反无理变有理呢?
左右在他面前,她是不会承认错误的。反正到时候,她就使劲将责任往他身上推,谁让他那般专横无理的。
就算喊了儿子儿媳妇来评理,那也是她占理。她始终是为了儿女们好的。
纵然心里一直暗示自己这事儿追根究底是他的错,但慧宁还是心虚。所以,一回府后,慧宁就喊了自己儿媳妇来,好一番婆慈媳孝,慧宁贴心得不行。
慧宁知道,自从儿子娶了媳妇后,对她这个媳妇是百般顺从。只要他媳妇在他耳边说自己几句好话,那么,长子长媳肯定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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