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不需要做那样一个英雄,他只要做回凌初就够了。
因为现在的凌初有想要拼尽一生保护的人。
※※※※※※
家门口停了一辆平时不会出现的车。
意味着家里出现了平时不会来的人。
脚步在门外顿住,凌初由原先的面无表情变得有一丝惊喜和紧张。门在这时打开,他像个被突然发现躲在门后的孩子般那样措手不及。
张姨激动的对他说:“小初,看谁回来了?”
一切太突然,还未来得及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令他的反应都变得迟钝起来。
“还愣着干嘛呢,快进来。”张姨见他站着一动不动,赶紧推他进屋,“傻孩子,快叫人呀。”
他僵硬地微微张嘴,可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因为太久没有称呼过,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客厅的中央站着一位气质高贵的女人,她是凌初的母亲——傅瑀。
她身着优雅的高定套装,手上拎着铂金包,说明她没有半点想要停留在这里的意思。
她非常的美,即便是到了这个年纪,依旧美得气势凌人,光彩夺目。
凌初的眉眼像极了他的母亲,就连双眼皮的形状和宽度都一模一样,那真的是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可傅瑀看着他时的眼神永远都是那么陌生,以及厌恶。
“这孩子,看到你回来,高兴得都不会叫人了。”张姨试图打破尴尬。
“不用叫我。”她口气清冷又疏远:“这里没有外人,省得演戏。”
凌初仿若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般,提醒他在这个家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太太……”张姨的笑容逐渐消失,她替凌初感到委屈,“您这样说小初得多难过啊……”
“难过?”傅瑀似笑非笑,眼神中透出毫不掩饰的恨意,“难过怎么不*屏蔽的关键字*呢?”
她尖锐的声音好似一把尖刀在一刀刀的往他身上划口子,他疼得麻木,几乎失去了痛觉。
“太太!”钟叔和张姨同时出声。
张姨痛心道:“小初是您的亲生儿子啊!您再怎么不爱他,也不能说这样的话啊!”
“那件事都过去这么久了,您还不能放下吗?”钟叔唏嘘不已:“音音是你们的孩子,可小初也是你们的孩子啊,为什么还是不能原谅他呢?这些年对他的惩罚已经够多了,够多了啊。”
“放下?原谅?”傅瑀『露』出一抹惨笑,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对方,或者是笑曾经老天爷的安排,她看向始终不作声的凌初,语气滑稽地问:“你说,我能原谅你吗?”
他直视着自己的母亲,眼里已没了方才见到她时偷偷的欣喜,剩下的仅是一片黑寂。
他沉默地与她擦身而过,傅瑀忽地发现不知何时起他的个子已经长得这么高了。
小的时候,她也曾把他抱在怀里过,也曾爱过这个孩子,可后来那些爱全都变成了凌音身下的那滩血,全都变成了恨。
“你不用参加高考了,你爸爸要你去英国。”
他背着身,说出第一句话:“我不会去的。”
“我们不是在问你意见,是通知你。”
“那我也顺便通知你们一声。”凌初转过身,他比母亲高出了一个头,这样的对视竟然让她有一种被居高临下的感觉,“让我离开这里,不可能。”
“可以,有出息了,翅膀硬了。”傅瑀拍了三下手,表示欣赏:“这么久没见,不仅个头长了,脾气更长了。”
“其实小初比以前改变了好多,他变得开朗了,和同学也相处得很好。”张姨是最能看得见凌初的变化,护着他说:“小初的『性』格收敛了很多,这次考试都考得不错呢。”
对于他的这些变化,傅瑀并不感兴趣,只说:“那我们就谈个条件,如果你不再惹事,我随便你,但是如果你再给凌家惹麻烦……”
傅瑀盯着他,有把握的说:“你就永远都别想再回到这里。”
“好。”他头也不回的应。
钟叔不赞同地说:“太太,您又何必一定要把他送出国呢?小初在这里真的挺好的。”
“英国那边可以治他的病。”傅瑀抬头看着他上楼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说:“凌氏的继承人怎么可以有精神上的病。”
“他现在情绪控制得很好了,真的,我们都感觉得到,他变了。”这段日子凌初会笑了,他已经七年没有笑过了,钟叔感慨道:“自从出现了小安同学后,小初简直是像变了一个人,我觉得任何的治疗和『药』物都比不上那个女孩子在他身边来得有效果。”
傅瑀眉尖微蹙,“女孩子?”
张姨忍不住夸赞道:“那个女孩子噢,长得好标致的咧,听说成绩也好的不得了,难怪小初现在也要求上进了呢!”
“他倒有心思谈恋爱?”傅瑀对此不以为然,“果真是变了。”
“是呀,虽说现在谈恋爱还早了一点,可至少不是坏事儿。”张姨怕她棒打鸳鸯,担心地问:“太太,您不会是想要拆散他们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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