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牵着手走在通往教堂的花园小路上,
安思危的心里忍不住憧憬起某一天的未来,
会不会有这一天她也能穿上婚纱,
与身边的他站在一起。
这是少女最极致的一个梦了吧。
只是她不知道,关于未来,凌初也是这么期许着的。
他们走进教堂内,堂身正中也有一十字架,堂内圣母抱小耶稣像立祭台之巅,俯视全堂。
“以前来过这里吗?”
安思危摇了摇头,“你呢?”
“来过一次。”
主体墙上有巨大圆形花窗,镶嵌着彩『色』玻璃,外面的光都是从这里透进来。
凌初打开一个丝绒的黑『色』小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根细细的项链。
吊坠是个音符,和他的耳钉一个形状。
“这本来是一条手链,链子上有两个音符,我把其中一个做成了耳钉,另外一个改成了项链。”他边说边给安思危戴上,唇边噙着笑意,“因为手链太短了,那是凌音五岁时候戴的。”
“凌音?”
“嗯,她叫凌音,是我的妹妹。”
安思危突然想了起来,会不会就是那日在凌初卧室看见的相片里的小女孩?
“她现在在哪儿呢?”
凌初遥望十字架,用着低不可闻的声音说:“一个很远的地方。”
因为阳光照不进里头,冬日的教堂显得格外冷清,零零散散的走进来一些人,他们虔诚地在耶稣面前祷告,将所有的希望交付于上帝。
安思危能感受到凌初隐藏着的悲伤,正在一点一点的,蔓延进她身体的每个细胞。
虽然难忍,可她愿意与他一起承受那些生命中难以承受的一切。
所以她接受了这个音符,平静地说:“你知道吗,再远也终会有相见的一天,就如再长的故事都会有结局一样。”
凌初眼神动容,在安思危面前他从来就不需要多说一句话去解释,因为她全都懂。
她不会追问原因,她给他时间和空间,总有一天他可以坦然地与她述说曾经发生过的一切,他可以直面心中所有的悔恨,然后放下。
“凌音喜欢弹钢琴,所以最喜欢的就是这条音符手链,是家人为她特别定制的五岁生日礼物。”似乎是怕惊醒到上帝,教堂里他的声音又轻又柔,“我想她也会喜欢你的。”
安思危浅浅一笑,“我不信教,可我相信这个世界有上帝,所以我也相信爸爸在天堂过得好好的,他在看着我们,用一个特别的方式保护着我和妈妈。”
父亲的音容笑貌永远停留在了她六岁的回忆中,停留在曾经的相片里面。她现在长高长大了,父亲却还是原来的模样,年轻又英俊,一点儿都没变。
凌初专注地看着堂内的十字架,虔诚起誓:“我愿意用我的一切向你的父亲保证,我会护你一生周全,这个世界上只喜欢你一个人,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如果做不到我愿意接受一切惩罚。”
她看着他的侧脸在这庄严静谧的教堂内都变得神圣起来。
“不许『乱』说。”安思危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再说下去,“我不要你受到任何惩罚。”
凌初抚着她的脸,伸手拨了拨她耳鬓的发丝,“我知道我无论怎么活,那个世界里肯定有你。”
安思危的心有些发疼,如果可以的话她多想时光倒流,回到初相识的那一天。
他们在教学楼的走廊擦身而过,那是距离最近的时候。
她一定不会再装作没看见他,她一定会像现在这样主动拥抱他。
“不要再什么都一个人扛了,把你的苦痛和悲伤分我一半,现在的我做不了什么,可是我希望能够替你分担一半。”安思危的声音透过他的胸膛,扎扎实实抵进心脏,“我们一起考大学,一起读书,一起毕业,我们一起工作,一起生活,一直两个人在一起。”
到底是什么魔力?
从原本只是想靠近,结果却喜欢得再无办法。
从一个厌世的自己变得开始期待每一天,开始憧憬起与她的未来,这到底是什么魔力?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
安思危仰起头,脸红红的问:“什么时候?”
“你特别瞧不上我的时候。”
“哎?”她心虚,“有吗?”
“我是第一次见到那么不加遮掩鄙视我的眼神。”凌初回忆起当时当景,笑意渐浓,“别人讨厌我都是躲着的,你却一副学霸看不上学渣的样子,特挑衅。”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现在装失忆症还来得及吗?
“你说,你怎么就能跳过我这么帅的一张脸?”
换做别人讲这句话,安思危一定会觉得对方有『毛』病,但凌初不一样,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帧画面好看到甚至都可以在影院的大荧幕下播放,他是站在了颜值界的巅峰。
安思危必须得承认,曾经认为看脸这么肤浅的事,如今她也已然掉进了这个肤浅的坑里,再也爬不上来了。
午后风和日暄,俩人走出教堂,安思危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啧啧,这皮肤比小姑娘还细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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