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思危睫『毛』微颤,心里的某根弦被拨动,轻声说:“张老师,您能不能把他的那张志愿表给我?”
“行,我回去找出来了给你。”
老张爽快的答应,都高考完了,自然也就不再管他们谈恋爱的事情,何况,凌初人都不见了。
每一天,安思危都会忍不去住想,如果凌初在的话又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一起去参加高考,一起倒数着放榜的日子,一起过高中最后的一个暑假,若是今天他也在这里,一定会更热闹一些。
“安思危。”宁越泽举杯走来,真诚的说:“祝贺你。”
“谢谢。”安思危与他碰杯,“也祝你北上前程似锦。”
宁越泽没有留在申城,去了北京的高校。
他莞尔,“到最后还是输给了你。”
她淡淡苦笑,“我也没有赢。”
原以为这场青春谁都没有辜负,却到底还是输了,输得惨烈,且一败涂地。
在以后的回忆里,青春独独少了一个结局。
“你们俩怎么喝饮料呢?换酒换酒!”韩瑞拿着酒瓶子围上来,揽住俩人的肩膀,激情的说:“有竞争才有进步,人生没有永远的对手,只有朋友!来,让我们为做永远的朋友干杯!干杯!”
韩瑞考得还可以,上了本城的二本,他爹要求不高只要他考上大学就行,如今他也算完成了使命,整个暑假在疯玩。
“干个头啊!看看你都喝成什么德行了!”甘棠拉起韩瑞,命令一声:“别勾着安思危,你这分量重死人!”
“对对对,我不能碰着安思危……”韩瑞即使喝醉了,也下意识地反应道:“不然凌初那家伙又得吃醋瞎嚷嚷!那家伙最讨厌!”
甘棠拿过他的酒瓶子,“是,最讨厌。”
韩瑞眯眼“咦”了一声:“那家伙人呢?怎么还没来啊?”
四周的氛围依旧高涨,只是气流到他们这边就好像静止了一般。
宁越泽沉着嗓子:“走,我带你醒醒酒去。”
“哎,你要拉我去哪里啊?”韩瑞挣扎着,“我还要等凌初呢……”
他的声音被宁越泽拖得越来越远,可是安思危的心却越来越疼。
“明天……我也要走了。”甘棠艰难地说出口,回想起这一年的点点滴滴,分外不舍得。
很早前就知道父母会送她出国的决定,她也是无异议的接受,可现在却留恋这里的一切。
她想起拓展集训的那一晚,凌初、宁越泽、韩瑞、向景满,站在楼下喊她们的名字,少年们的姿态意气风发,脸上扬着“老子天下第一帅”的得意劲儿。
凌初的眼里只有安思危,看着她的时候全是能把白雪融化的温暖笑意,原来年少的爱情是这样的,能改变一个人。
她一点都不嫉妒安思危,只是遗憾于自己的青春平淡如水,所以更希望俩人这段年少的爱情终有一日能开花结果。
饭店外,夏日的夜风带着几丝白天的闷热和黏腻,可现在她们的心都是凉的。
“我们问过很多人,包括钟叔张姨,他们只说凌初被接走了,那我们猜就是去他爸妈那边了吧?一定是有原因的,只是来不及和你说,你不要怪他,也许他很快就回来了呢?”
尽管知道这是一番自我安慰,但甘棠还是不忍心看着安思危难过。
这是凌初喜欢的人,他现在不在,他们就要替他保护好喜欢的人。
“你要等着他。”甘棠看着安思危,语气坚定:“你一定要等着凌初,他会回来的。”
安思危站在饭店的门口,望着眼前的车水马龙,喇叭一声声地按着,绿灯一跳,过马路的人群川流不息。
这是稀松平常的一幕,可她知道总有一天会在如同这样的一幕中,等到他。
未来的某一天,也许是明天、后天,总会有一天,然后在某个地方,某一时刻,她会一眼看见他。
“我知道。”安思危的声音融在这个夏夜中,“我知道他会回来的。”
甘棠拼命点头,“嗯!他那么喜欢你,他一定会回来的!”
这是凌初离开后,安思危第一次『露』出一点浅浅的笑来。
甘棠看到她唇边的弧度,不忍惊动,用着极轻的声调说:“因为你是安思危啊,是凌初的全世界啊。”
这句话伴着夜风吹来,安思危唇边的弧度又上扬了一点。
这年夏天对所有人而言都将是一份独家记忆。
※※※
大学里安思危读的是建筑,却和英语系的薛洁清、熊贝分在了一个宿舍。
俩人都是外向的女生,偏偏她人如其姓喜安静,冷冷淡淡从不与谁深交,又顶着高考状元的头衔,给人无法接近的疏远感。
而大一也是她最寡言少语的一年。
安思危有一根项链,每天去洗澡前都会摘下来,小心翼翼地放进盒子里,连薛洁清这么粗线条的人都看得出她很珍视那条项链,都不愿意让肥皂水碰到它。
样子也有点特别,是个音符吊坠。
有次薛洁清还问安思危这是在哪儿买的,安思危没有回话,她也是觉得有些自讨没趣,后来便再没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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