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身子虚得很。
“我要他死!我要他为我的孩子偿命!”
“你别闹,
我求你了!”薛母抱住她,苦苦哀求:“你别这样伤害自己,养好身体孩子以后还能再生啊。”
“阿姨,给洁清一点时间,她会想开的,我们哪怕再讨厌宋晨,也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失去孩子,她比任何人都痛苦。”
这样的痛苦没经历过的人是做不到感同身受的,就连安思危也不能。
可是她心疼薛洁清,在一个月前还是个盼着结婚的准新娘,如今却成了这个样子。
她两眼呆滞的望向窗外,“孩子以后再生?我还怎么生啊?”
薛母安慰道:“你年纪轻,还怕以后找不到好人家吗?离开那个王八蛋也好,起码以后不会再耽误你。”
她突然大笑起来,“就我这样的还想再找个接盘侠吗?”
薛母震惊,“你怎么能这样说自己呢?”
“不然呢?”薛洁清笑得声嘶力竭,“我成了全申城的笑话,谁还会要我?你们别自欺欺人了。”
安思危担心她着凉,给她披上一件外套,轻声道:“你很好,是他配不上你。”
薛洁清看向安思危,自从凌初回来后,她清冷的气质都变得温柔恬静了起来,她做任何事都是那么游刃有余,没有人能够影响她的节奏,而凌初永远都在保护着她的节奏。
“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吗?你有凌初,他不会骗你,不会伤你心,他珍惜你,给你最好的爱情,你是幸运的,你比很多人都要幸运。”
在爱情面前,不会人人平等。
我们会遭遇失败的初恋,痛苦的单恋,无人知的暗恋,和分道扬镳甚至两败俱伤的爱恋。
可是安思危从17岁遇上了凌初,这一次就是一辈子。
世上大多的人都没有这样的运气,薛洁清也没有,所以她羡慕的直掉眼泪。
“我不相信爱情了。”她说:“可我还是希望你幸福。”
安思危鼻子一酸,抱住她,“傻不傻啊你,人生还很长,谁都不知道明天会遇到什么样的人,是宋晨没有福气,不代表别人没有。”
薛洁清在她怀里大哭,“道理我都懂,宋晨不好我也知道,可是当医生说我怀孕了,我还是想给彼此一个机会。”
薛母痛心道:“你傻啊,怀孕了应该先跟我讲的啊,没有宋晨我们也可以要这个孩子。”
“妈,别说了……”薛洁清哭得泪眼模糊,蒙上被子呜咽道:“都怪我犯贱害死了这个孩子……”
薛母想说什么,安思危拉住她摇了摇头,“阿姨,就让她一个人待会儿吧,我相信她不会再做傻事了。”
能救薛洁清的没有别人,只有她自己。
放过自己,饶恕自己,她才能涅盘重生。
“唉,真叫作孽啊,我和她爸爸真的把她宠坏了,现在只有你能劝劝她,你说的话她会听的。”病房外薛母抹泪道:“我们做母亲的没有别的愿望,就希望女儿能找个好男人,能好好待她,怎么就这么难呢?”
安思危轻声宽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洁清还年轻,以后会碰到好的人。”
“别的我已经不指望了,什么外貌条件那都是假的,还是要看人品的,只要不伤她的心就好。”
可怜天下父母心,安思危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心头一酸,她一定也是这样想的吧。
因为她是这世上最想看见自己幸福的人啊。
“思危,你找男朋友的时候一定要擦亮眼睛看看好,千万别被男人的花言巧语蒙蔽,他们想追求你的时候嘴巴都是抹了蜜的,为你鞍前马后照顾周到,可真的谈了恋爱,又是另外一副模样,结婚后更是夸张,你会觉得这人真的是个影帝,怎么能在谈恋爱前演技表现的这么好呢?”
薛母毕竟是过来人,也曾把这样的话说与薛洁清听,可是有什么用呢,她不听,又不相信,现在吃亏的就是她自己。
“真正爱你的男人,是不舍得让你哭的。”薛母向病房内望了一眼,女儿身上掉了一块肉,何尝不是也疼在她身上呢,叹气道:“可这世上能有几个男人不让女人哭呢。”
安思危缄默,握紧了薛母的手。
***
因为薛洁清的事情,安思危一整天的情绪都有些低落,临下班还不在状态中。
她很少会这样,所以齐娜看到凌初来时特地悄悄问:“凌先生,你和我们老大吵架了?”
“怎么了?”
“老大今天郁郁寡欢,心情很不好呢。”
凌初会意,“我去看看她。”
齐娜对着背影吐舌,这个男人长得帅就算了,关键气场还强大,与他讲话都不敢看他的眼睛。
可是齐娜发现他每次对着总监时神情又变得特别温柔,简直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哪怕他们总监冷着个脸,他都带着一种势在必得能将她融化的自信。
就像现在。
凌初进到她的办公室,安思危正在电脑前出神。
“想什么?”
安思危听到声音才回过神来,就见他倚靠在门边,视线对上那双大长腿,心下不禁感叹上帝有时真的不太公平,给了他高颜值外,还附赠了比例绝佳的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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