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若胤皇与英王皆无暇他顾呢?”女子幽幽言道。
韩飞一凛,心下连着转了几个念头:“尊主┄┄还有这个本事?据我所知,这二十多年来她可是连自己封邑也走不出去。”
“国有大鸟,不飞不鸣。然,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女子咧唇一笑:“莫说麒境畅通无阻,就是我王想去颍川拜会将军,也非难事。”
“哦?”韩飞露出质疑之色:“娘子莫以大话诳人!”
女子走近案前,探指入杯,以水写下两字:“先太女临薨将内事托付此人┄┄”
“呀!”韩飞大吃一惊,竟是完全没有料到。
“外务则仰仗┄┄”话到此处,女子又写了几个字。
“嘶!”韩飞倒吸一口凉气。
女子微微一笑:“将军还会觉得,我王不能通行天下么?”
韩飞不复轻蔑之态,目光凝重,沉吟良久,忽而抱拳,低声对女子言道:“飞,请与尊主一晤!”
“我王亦有此意!”女子拱手还礼:“至于何时何地,容在下请命之后再答复将军。”
“好!”韩飞袍袖一甩,将桌上残余水迹抹了个干净。
“还有一事我王想问将军。”女子又道:“现大麒已将兴城、随城、株洲三城交付紫胤,不知可在韩军督管之下?”
“尚在。”韩飞点头:“因家母与飞晋京陛见,三城民务尚未移交出去。待等回营,自有处置。”
“将军打算如何处置?”女子眸中闪过一丝精光:“三城何其要紧!入,可直通大麒洛川,退,可据守合江天堑,您和老侯主真舍得将此命脉尽付人手?”
韩飞摸了摸下巴:“既是命脉,我家圣上与王帅又岂能弃之不顾?”
“拖上两月,想必不难!与人方便,也是与己方便。呵呵,将军自有妙策,无需在下赘言。”女子淡淡一笑,将话点到为止,躬身请辞。
“恕不远送了!”韩飞随意拱手,目送她离去的背影,暗自皱眉:“三城┄┄合江┄┄慧王┄┄拖上两月,将有动作┄┄”
┄┄
雨夜,恭王行营
紫云昂目光如炬,盯着垂首侍立在自己面前的孙兰仕半晌,低声笑道:“沁阳的情信是写给你的吧?”
“沈使刚把信递到,臣还没来得及看。”孙兰仕模糊答道:“臣不知毓庆宫主心意。”
“哦?嘿嘿┄┄”紫云昂笑罢,直接问道:“圣上欲借真武盛会为九弟择妻,兰仕可有意否?”
孙兰仕顿了一顿:“臣,唯命是从!”
好一个唯命是从!恭王哈哈大笑,抬手推了她肩膀一把:“本王之命,又何用多说!自然也祝你鸳梦能圆,前程似锦。”
“谢王主厚恩!”孙兰仕深鞠一躬,藏起了并无一丝笑意的脸庞。
“今天的事儿你做的不错。”紫云昂并未注意,自顾自背手言道:“能当机立断,斩灭情丝,丢卒保帅,是为英雌本色。”
孙兰仕神色一黯,越发低头,脑中轮流闪映着沈莫看向自己时的愤怒和失望,以及对着英王时的感念与痴绝。
“本王都打算杀沈莫灭口了,不想我那七妹竟拼了命的去救,啧啧,她可真是个情种!”紫云昂且叹且笑:“棋子既在,仍可布局┄┄天助我也!”
“沈莫留有大用,王主切莫轻弃!”孙兰仕急声劝道:“当初费了多大功夫才在英王身边嵌了个钉子,又得她信任喜爱,能赴兵营,可参军事,日后为王主立功的机会多着呢!”
“本王是舍不得,可就怕圣上经此一事也对他起了杀心!”紫云昂从袖中拈出一张小字条递了过来:“你看看这个。本王今日不是去闲逛红叶沟的,想必和王二姐也非路遇。”
孙兰仕方展开字条,眉头就已拧成了疙瘩:“这┄┄谁写的?”
紫云昂摇了摇头:“不知道!”
孙兰仕又问:“您何时收到此信的?”
“半夜!”
“嘶!”孙兰仕失声叫道:“这么说,昨夜就有人知道我和沈使今晨会见面了!”
“有人盯上了你,或者盯上了他!”紫云昂又点了一句:“不过,其人并不知道你我三人的关系,所以想借刀杀人。”
孙兰仕出了一头冷汗,脑子飞快旋转着,想要理清这一团乱麻:小莫在凤后千秋宴上露过真容,前日出战又掉了面纱,莫非被同一个人看见了两次,知道那连胜三阵的小郎就是暗卫?既然已经知道,何以不揭出来闹个天翻地覆,却要使她人往红叶沟“捉奸”┄┄
“此人身在暗处,是敌是友尚不清楚。”紫云昂已经细想过几回,也无头绪:“你还是小心一些,最近万万不要再与沈莫接触。哦,你今日见他,是为何事?”
“打听前日那个神秘的小郎。”孙兰仕顺口编造:“沈使说问过英王,她只笑不答。”
“必是宫中遣派无疑。”紫云昂揉额苦笑:“我本不想再查了,奈何有人偏偏前来索要┄┄唉,所以还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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