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和弯唇一笑,接了个话茬儿:“┄┄便什么都不顾了。”
“是,嘿┄┄”叶子赶紧转了话题:“纳泽尔搏克于九戎是个神圣竞技,赢的是勇士-英缇娜什,输的也不能当犽鲁-纠缠不休丢了脸面,所以今夜她们不会去搅闹牢帐,为害侧君。大人放心就是。”
“那就好。”
“不过这里毕竟如狼群虎穴,小心谨慎最是要紧。”
“光小心谨慎还不够吧?”岳和意有所指。
“大人说的是,好勇斗狠的地方,示弱会受欺负。”叶子点头:“方才之事,梅姑娘若不提纳泽尔搏克,侧君也必要拿出非常手段┄┄侧君┄┄”
一想到聂赢的心性和来此目的,叶子不禁皱眉:王主为护他安稳煞费苦心,可侧君似乎并不领情,隐隐还有与妻主争个高下之意┄┄这差事当真难办。
岳和等了一会儿,不见她再往下说,一看正凝神苦思,似乎已物我两忘。那张侧脸在烛火映衬之下显得十分朦胧静美。
烛花爆了两爆,惊醒了沉思中的叶子,听帐外已然打更,忙对岳和言道:“大人快请休息吧,明日见俪戎王只怕还有硬仗。”
岳和瞧了瞧布置简单的内帐,除了一床一柜,也就小桌木椅,竟无处可以藏身。
叶子指了指大床:“放下幔帐就是。我为大人值夜。”
“娘子┄┄也不便出去吧?”岳和迟疑了一下问道。
不是不便,而是不能!叶子尴尬回他:“我现为钦使┄┄”
“雪璃钦使┄┄咳┄┄享用央金女人的俘虏,是否合宜?”岳和问出心中所疑。
叶子揉额苦笑:“还是习俗使然。央金女人对和她们一个德性的┄┄咳┄┄‘混蛋’,易生好感。”
这么说一本正经、大义凛然的倒非我族类了?岳和听得皱眉。
“梅姑娘今夜不抓机会,俪戎王它日也要试探,那可不如这个省事了。”叶子答道:“钦使挑衅聂家男军,非仅是自己好色,还有更深的意思在里面,一来表明雪璃对玄龙毫无顾忌,二来敲山震虎,威慑大胤。俪戎王见三国龃龉,将有大斗,争先恐后的都来拉拢收买她,她自然就能放心。”
“哦!”岳和明白过来:“那┄┄会不会有人前来窥帐?”
“现在帐外无人。”叶子一直都在戒备之中:“不过等俪戎王回来,就不好说了。”
岳和下意识又看了床铺一眼。
叶子知他所忧,遂恭敬言道:“实在委屈大人了。等回上京遇暗部问责,我一定详禀内情。但有刑惩,我皆一力承担。”
岳和愣了一下,低声笑道:“果然有其主,必有其从。”
“怎么说?”叶子挠头不解。
“英王在御驾前为后府男子开脱,也常用此语。”岳和学了一句:“他们惹何麻烦,我都一力承担。”
“王主乃至情至性之人┄┄”叶子叹道:“我不及也!”
岳和不禁多看了她两眼,转而抱拳回礼:“谢娘子美意。暗部刑惩自有规矩,辩白无益,反添麻烦┄┄呵┄┄请莫挂怀。”
暗部那些冷峻条例,叶子也有耳闻:“暗使大人此役立功,卫府岂会视而不见?到时自然┄┄”
“立功也无赏赐。就有赏赐,于岳某何用?”岳和说的很是随意:“又不能折抵挨打。”
“啊?”叶子惊讶看来。
“咳┄┄”岳和见她脸含同情担忧,一怔之下暗悔自己失言:怎可在外人面前发暗部的牢骚?最近日子过得太舒坦了些,都忘了身份┄┄
“岳使大人┄┄”叶子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看来必要累他受屈了。这可如何弥补?
岳和却不想再说此事,迅疾改了话题:“娘子为使,在温朵娜营中,央金王元摩利不疑么?”
“元摩利若知实情,必要起疑的。”叶子眸光闪动,透出一丝狡黠:“不过她疑的并非是我,而是┄┄她那居心不轨的二忽勒。”
岳和片刻即悟,竖指大赞:“┄┄好计!”
两人相视正笑,忽觉帐外有轻细的脚步在慢慢贴近。岳和一凛,当即翻身上床。叶子也未迟疑,直接从椅上跃入帐中。
帘幔“唰唰”作响,木床“吱呀”一颤。不知何时,烛火已悄悄燃灭┄┄
┄┄
翌日晨起,聂赢被押来王帐,见俪戎王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倨傲之态,不觉冷笑。
“下站何人?”温朵娜明知故问,还特意拉长了声音。
聂赢微阖双目,不予理睬。
温朵娜示意梅骨朵译给他听:“不知该如何称呼?聂侯家小郎,还是英亲王侧君?”
言下之意,你来见我是何身份?你把自己当玄龙的将军,还是当紫胤的贵眷?你现下是替谁当说客,以后又会替谁卖命,都想好了没有?
昨夜少爷已报过姓氏,她怎么还喋喋来问┄┄大蛮随侍在侧,闻言大生气恼,却听聂赢冷声反问:
“俪戎亲王,抑或央金串奴┄┄在下也不知如何称呼?”
“你┄┄”温朵娜两个眼睛登时就瞪了起来。梅骨朵无声暗笑,还假痴故呆的译给了帐中其它佐领听,激起一片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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