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神和魔鬼的儿子。”他指指额间的红珠:“魔鬼伽施罗的印记,你认识吗?”
我摇了摇头。
“你是谁的儿子?”他撩起我的小发卷:“这又是什么印记啊?”
“我是我爹和我娘的儿子。”我只想离他远一点。
“瞎说,我从没见过凡人的头发是这个样子的?”他又来抓我:“小卷毛,你也没爹没娘,和我一样是被个大红尾巴的狐狸送到人间的吧?”
“才不是呢!”我极力想把他甩开:“我不要和你一样当小狐狸。我爹说:我娘只是出远门了,过些日子就会回来。”
自那以后,也不知怎的,我竟和“小狐狸”成了朋友。他并不常来,来了也总要抱怨:“你家真难找,每次我都会迷路,还要师尊偷偷指点。不如你来找我玩吧?”
我点了头,可爹爹却不同意:“咱家是被天神法术护佑着的。外人不能随便进来,你也不能随便出去。”
“我能,我都记住路了。”说完这一句,我看见爹爹满眼震惊。
“你说#8943;
#8943;你知道怎么出去?”
“嗯#8943;
#8943;” 我以为爹爹生气了,不敢再说这事:“您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了。”
“不要告诉别人,你知道怎么出去。”爹爹摸着我脸颊的手都在颤抖:“也不要再和小狐狸玩儿了,他是#8943;
#8943;是被天神诅咒过的
#8943;
#8943;恶魔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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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43;”
“#8943;
#8943;他不是!”
“有一天我们会离开这里。小晚,忘了这座大山吧,忘了你见过的这些人,忘了现在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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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怎么能忘呢?自从离开了那个幽静的小院,自从看见了徽州热闹的大街,自从认识了我以前做梦都想拥有的亲戚、邻居、伙伴儿,我就再没过过一天舒心的日子。直到,王主把我带在了身边。
冯晚下意识去摸枕头下藏着的金丝线小风筝,入手却是冰冷糙硬的砖缝。有风吹入铁窗,激的他一背战栗,不禁蜷缩起来:“王主,我还能再见着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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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啷#8943;
#8943;咣!”门在身后打开,纷杂的脚步声涌了进来。冯晚强撑着想要回头,却被两个刑役兜起锁链,直接缚上了一个冰冷的铁架。
“寒总管要你的口供。”丙辰倒拖着一条鞭子,踱到铁架跟前看了两眼:“老话说的好:‘听人劝,吃饱饭’。小哥儿,乖一点别耗了,赶紧招吧。”
“寒总管#8943;
#8943;还想听什么?”连着几晚刑讯,冯晚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谁派你来的,来干什么?”丙辰故意甩的鞭子“啪啪”作响。
“我说过几遍了#8943;
#8943;你们不信
#8943;
#8943;”
丙辰似感无奈,更走近了他,一把掐起下颏儿来:“府里的宝贝,你卖给谁了?谁当的下手,谁作的接应?”
冯晚疲惫的阖起眼睛:“没有#8943;
#8943;”
“你知道这几天逮起多少人么?他们可都招了,就剩你一个了。”丙辰一边编着假话,一边使鞭捎往冯晚伤口上狠狠一刮:“再要嘴硬,我就不客气了!”
“啊#8943;
#8943;”冯晚猛一挣动,铁架都被带的晃动起来。
“不想吃刑受痛,就快说。”
“我#8943;
#8943;”冯晚全身的肌肤都抖颤起来:徽州的街坊、洛川的邻居、姬家父女、姑母表妹,我是不想再见着她们,可我也没诅咒过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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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43;
“我,不会害人#8943;
#8943;”
“小兔崽子!”丙辰气急败坏,招呼两旁刑役:“你们愣着干嘛?还不拿拶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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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刑堂尚远,连翘就已停步,听得里面声声惨呼,自己也不禁一阵哆嗦。给他提灯的小厮更是寒毛高竖,话音儿都在颤抖:“哥哥,咱们#8943;
#8943;快
#8943;
#8943;快回去吧?”
“不是你说有事要禀?”连翘语带埋怨:“大半夜的,还让我陪着来这种地方。”
“我不#8943;
#8943;不禀什么了。”小厮紧着后撤:“甭管冯晚还是菘蓝,我看这一两天就得死在里面。死人还讲什么好,什么坏呢?”
“啊#8943;
#8943;”又一声惨叫传出,惊飞了树上寒鸦。
连翘看小厮抖的太厉害,忙就接过了他手里的灯:“就是这个理儿,我才劝你别添乱了。冯晚的罪过已经那么多了,何必再给他加上几条?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哪里是我不饶他?”小厮顿足分辩:“有道是自作孽,不可活。”
“什么人在这里?”侧后忽然响起了伴着杵杖的脚步声。
连翘不想会遇见叶秋,忙跪下问安:“叶总管好。”
“三更半夜的,正寝仍未锁门么?”叶秋提灯往他两人脸上照了一照:“既到了刑堂,就进去领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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