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刹那,屋中一个黑影掠过,奔窗欲逃,却觉身后劲风袭来,心知不好,只得凌空先躲,一连转了四五个圈,仍被削掉了半幅衣袂,逼在了墙角。
“大将军王好俊的功夫!”
喘中带笑,笑得极是妩媚——黑衣人原来是个男子。昏黄灯光下他长身玉立,脸上覆着一张鬼面。
门外响起喧哗,想是听到动静的亲卫们已仗剑持刀,待要破门而入。“王帅!”
云瞳与那黑衣男子不约而同往床上看去:绝色美人半裸在床,一身风情再无幔帐遮盖,无比艳美的展现人前。
云瞳没有半点犹豫,立时喊道:“都不许进来!”
“呵……”黑衣男子又是一声嗤笑,满带不屑。
云瞳盯着他问道:“你是何人?来做什么?”
“我就是我,来看个热闹。”黑衣男子懒懒散散的答道。
看热闹?云瞳没想到听来这么一句。
“真好一场热闹啊。”黑衣男子夸张笑道:“像大将军王这般身份的人,为了入巷,对个不会武功的处子,也要绑起来下药……啧啧,没想到啊,没想到。”
下药?云瞳一愣,再看离凤,乌发散乱,脸如火烧,玉齿噬咬红唇,正在床上不住挣动,显是极力忍耐着什么。
“大将军王本如良材美玉,正是我辈春闺梦念。他既不愿,你找我就好,何必……”前面还极尽暧昧,后面又冷嗤不绝:“淫辱清白的事儿,干起来很得趣儿吗?”
云瞳心下不禁起了一片羞恼。
三月在外听着,大生不忿:“小贼好不嚣张。我家大将军王今夜元服成礼,你来偷窥,是受何人指使?”
有理!云瞳连忙收回心神,沉声怒斥:“从实招来,饶尔一命。”
“呦,别误会,并没人指使我,我也不想死。”黑衣男子笑道:“我告诉大将军王解药在哪里,你放我离开,可好?”
“哼!”云瞳冷笑一声。
黑衣男子不等她拒绝,就自顾自接道:“处子用了春引,今晚必得洞房。”他又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春宵一刻值千金,快让外面那些女人能滚多远是多远吧。要被她们听见什么,呀呀呀,你可吃亏大了。”
这说的什么!
云瞳往前踏了一步,黑衣男子急忙往后撤了一步。
“你……”
“你什么你,你看你的小美人都快受不住了。”
趁云瞳分神又看离凤之机,黑衣男子已如疾风一般扑向窗户:“兄台自求多福,咱们后会有期。”
三月、六月在外本有预备,不想黑衣男子出窗刹那打来十数枚暗器,就这一偏头躲避的功夫,他已逃得远了。
“站住!”
“糟糕!”
“快跟上去,擒下小贼!”
外面乱乱哄哄,六月拔脚要追,被云瞳止住:“不必追了。春引是什么东西?”
亲卫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把刚才伺候成礼的管事揪来审问。那管事战战兢兢:“老奴两眼一抹黑,不知是哪位大人吩咐的,说用这个药是您府上的规矩。”
“是不是韩飞将军?”
“诶。”云瞳瞪来一眼,止住了亲卫们的猜测。
春引无毒,本是闺中常用的助兴之物,却不能用于处子之身。六国内的男子约在十三岁左右初次遗精,之后点上守宫砂便告成人,可以出嫁。闺中少年每有思春之意,不过是玉杵稍挺,精浊微积,待到注满之期便以血精的形式遗泻;春引等媚药则使男子勃发□□,精潮汹涌,已嫁的男子尚可自渎泄去,处子却不能自解,两个时辰内便可致伤身殒命。
云瞳听罢,心中大怒:好你个韩飞,原来是用这一招来算计我。
“主子?”听得屋中桌角被拍碎的声音,知道云瞳发怒,六月和三月都抖了一下。
“你们先下去。”
“是。”
烛火明灭,离凤喘息渐重。云瞳走近床边,见他交叠双腿,不时厮磨,身下那处已是高高扬起,本就虚掩的薄软纱衣大半敞开,匀称光洁身子上被覆着一层薄薄晶亮的汗珠,极是美丽动人。可等目光转至他脸上,那深如暗夜的双眸中却显出一片绝望,令人心头□□顿熄。
“你,来侍奉我元服,不情愿吧?”
离凤一言不发,扭开了脸。
云瞳暗自捏了捏拳头:“哼,本帅要给人当解药,也不情愿。”
离凤点了点头,唇角还泄出了一丝笑意:“两个时辰后,大将军王派人将我烧化就是。”
“……”云瞳一呆:连坟地棺木,甚至一卷薄席都不需要?
“请,不要迁怒凰都百姓……”
“本帅是说……”云瞳眸子里冒出火来,高声打断他的自以为是:“再不情愿,也不能叫自己的小宠死在元服之夜。”
作者有话要说:
元服-女子十五岁时的成年礼。六国风俗,元服之夜会留一人侍寝,意为成人(当然贫富不同,留不留人看具体家庭情况,但紫云瞳贵为皇亲,肯定是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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