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如今可怎么办好?”姬四公哭的泪眼模糊。
陈琅柔声安慰:“已然如此,也只得听命向前了。否则莫说二香,便是你父女性命也难保全。”
姬大香悟出其中厉害,浑身直抖:“可咱不过蝼蚁小民,怎么斗得过权重势大的英王?”
“后事如何,实难预料。”陈琅最后又嘱:“别的都无需顾忌,就只字条上的要求切莫忘了:若不把冯晚要回来,你们的二香可也再找不回来了。”
直上华山一条路,现今已在半山腰上了。姬四公咬紧牙关,带着姬大香在堂上叩头:“拜见大人!我女病弱,难于支撑,小民替她回话。”
岳向欣点头应允:“姬四公,尔状告英王抢婿杀人,且将实情讲来。”
“大人容禀。”姬四公磕下一个头去:“……我婿冯氏出门请医,惊慌归来,言路遇英王,被瞧见了容貌……之后,药铺掌柜出诊,说起我女病情,推算与婿八字不合,互有妨碍。其时大祭司正在洛川,掌柜的建议我送冯氏入天圣阁沐浴神光,脱灾消罪。我依其言,令婿往拜神明,谁知半路,冯氏竟被英王抢走,再未回来。”
岳向欣闻此将他打断:“冯氏被英王抢走,是尔亲见?”
“呃……不是。”
“有人为证?”
姬四公摇了摇头:“没有!不过……”
“那只能说他是失踪!”岳向欣压了一句。
“……”姬四公瘪了瘪嘴。
“冯氏失踪是在拜神之前,还是之后?”
“小民不知。”
“来人!”岳向欣一拍堂木:“碧落大祭司现居上京,奉圣旨相请,来衙作证。”
“嗯?”和王见外面百姓交头接耳,自己也听得糊涂:请大祭司来证明什么?难道是证明冯晚拜过天神,浴过圣光,不仅没有消灾,之后还惹出了大祸?
陈琅生了警惕,自人群之中望向恭王,见她一脸镇静的正问姬四公:“你刚才说不过……不过什么?”
“小民初时并不知女婿被人劫走,不见他归家,还发动四邻寻找。谁知第二日就有女子上门。”姬四公清了清嗓子:“言冯氏已侍英王,强逼我女写书休夫。”
“你们写了?”和王显出好奇之色。
“怎敢不写!”姬四公抹起了眼泪:“二香追着去问姐夫下落,才出小巷也没了踪影。我去英王驻地索要女儿、女婿,反被威胁不许告状。”
水月仙早知他会这样解释休书一事,暗自嗤笑。
岳向欣问道:“逼写休书可有证据?”
“左邻右舍都是见证,可惜……可怜她们因此遭了杀身之祸……”姬四公呜呜哭了起来,惹得围观百姓一片欷歔。李慕隐身其中,一眼瞥见不远处贺兰清涟正厌恶转头,知是因姬四公胡搅蛮缠生了气恼。
岳向欣皱眉喝道:“案未宣判,不可臆想!你的左邻右舍因何而亡,尚待查证。”
“是!”姬四公擦了擦鼻涕:“至于物证,该在英王手中。”
“岳大人才说不许臆想。”大学士苏勉冷笑一声:“尔怎知是英王派人逼写休书?难道不会是别人看上冯氏,假用英王之名行不轨之事吗?”
“也对啊……”百姓们听得云山雾罩,一会儿觉得这边有理,一会儿觉得那边也不是没理。
“小民不敢臆想。”姬大香往上叩头:“因确知夫郎冯氏现在英王府中。”
“哦?”刑部尚书张淮昌立刻就问:“你就这么肯定?”
“前些日子,英府遣出数名仆从,其中就有正寝大侍。”姬四公抢着答道:“我亲自问过,他说冯氏正在英王身边得宠。”
果然无孔不入!苏勉“哼”了一声,听岳向欣命带人证。
一个青衣小郎匍匐跪地,高声言道:“小人菘蓝,是由内务府选入英府当差,能证冯晚就在英王正寝,日夜贴身服侍,已将晋位公子。”
“哗!”百姓们议论之声轰然而起。陈琅暗朝恭王点了点头,对由连翘推荐的这个人证颇是满意。
堂中,苏勉怒喝一声:“菘蓝是吧?你先说说是因何故被英府遣出?”
“这与本案有何关系?”张淮昌挑眉问道。
“他一个被逐奴才,所言所讲也能为证么?”苏勉对此等辜恩背主之徒极是不屑:“就不会包藏祸心,来此蓄意抹黑?”
“苏大人息怒。”张淮昌笑道:“此人只说认识冯氏,非指英王抢人害命。”
“行了。”端王低喝一声:“你们吵吵什么?还嫌这里不够乱吗?”
恭王眼珠一转,出言问道:“天下姓冯之人甚多,怎能确定菘蓝口中冯晚就是姬家之婿冯氏呢?”
姬大香等的便是这一句:“回大人的话,我夫郎天生卷发,与别人不同。”
“冯晚就是卷发。”菘蓝眼中冒光。
水月仙情知他们有备而来,但仍予驳斥:“卷发,六国之中也非仅一人。除非另有人证,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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