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晚……”姬大香乍见冯晚已然痴住,忽被父亲恨恨捅来了一拐肘。
你有点出息行不?为个妖精似的东西,之前险些连命都搭上了,现在又惹出这样一桩天大的官司,怎么还不长记性?我姬家前世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被他缠上,闹得家徒四壁,鸡犬不宁。姬四公强忍着想啐冯晚的冲动,把脸扭到了一边。
冯晚嫌恶的瞧了他们一眼,跪在了大堂正中:“拜见大人!”
“报上名姓。”
岳向欣才问了一句,就听菘蓝、药铺掌柜和贺兰桑抢着指认。
“他就是英王贴身大侍冯晚。”
“他就是姬家小婿冯晚。”
“他就是会见东藩王相时来锦绣堂侍宴的美人,英王叫他……”
“咳……”蓝月忆及时瞪来一眼,把个爱称“晚晚”两字堵在了贺兰桑喉里。
百姓们瞬间哄乱不堪:“果然是一个人啊!”又纷纷猜测:“侍宴是怎么回事?”
岳向欣眉头紧皱,连拍数下惊堂木才将内外异声都压了下去:“冯晚,你是否曾为姬家之婿?现为英王大侍?”
“是!”冯晚虽然应声,并没抬头。
顾崇在白纱之内打量着他,暗道:小卷毛和之前大不一样了呢!被揪来公堂问私密事,受人评头论足,竟然不哭,不慌,不害怕!莫非是知道这案子十拿九稳能赢,只当为紫卿来走个过场?
“那你说说,自己是怎么从姬家之婿变成英王大侍的?”随着岳向欣话音一落,堂里堂外无数目光刷的落在了冯晚身上。
冯晚深吸了口气:“保和堂掌柜带了几位大夫上门为姬大香诊病,说我八字与她相冲,不能守在身边。她父女遂把我赶出了家门,让去天圣阁大祭司驾前消灾赎罪。”
这一段和姬四公所出供状及水月仙所教答词完全相合,两人都暗自点头。突然间,一个极度清冷毫无起伏的声音在堂中响起:“我见过你……”
大祭司?陈琅眸光一寒,盯住了那个蒙头遮脚肌肤容貌都一丝不露的男子。冯晚也觉意外,不禁抬头看来一眼。
“你一头卷发,与众不同。”顾崇幽幽言道:“其时来问前程,天神命你掣签。”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冯晚喃喃重复了两遍。
“神意指你:另有机缘。”
水月仙和蓝月忆对视一眼,各自放下了一半的心:大祭司何等身份,一言九鼎。这会儿就认出了冯晚,等说到鸣凤宫大宴之时,更能确定他是冒名凌笑之夫。再与贺兰桑互为印证,赢下这场官司不在话下。
果然,冯晚接下来便说到:“我刚离开神龛,转身就遇上了机缘。”
“什么机缘?”岳向欣沉声问道。
“那日,安城凌城主携夫郎、兄弟也来祈福,和我对面撞上。”冯晚言道:“因我卷发与他们一位亲戚似有渊源,便交谈了几句。”
嗯?陈琅听到此处,忽就想起自己从神机堂买回的两个消息,其一是‘欲寻冯晚,可问凌讶’;其二是‘蓝眼之人现身安城’。现又听见什么‘亲戚、渊源’等语,似乎其中大有牵连。
“当时,我无家可归,更无处可去,见他们衣饰不凡,颇有身份,便……”冯晚顿了一顿,又平静的说了下去:“便假说和他们那位亲戚是有关系,乞求救助。”
咦?蓝月忆眉头微蹙:这可和预备好的话大是不同了。若不先透出凌笑对冯晚有些暧昧,待会儿说带他出席鸣凤宫大宴,就会显得牵强。
水月仙也是想到此节,立刻问道:“你是怎么乞求凌城主救助的?”
听她着重念到凌城主三字,冯晚眼皮轻颤了一下,转而却道:“我看凌少爷面善,求的是他!至于怎么求的……当然是怎么显得可怜,怎么能打动人,就怎么求了。”
“公堂之上不许支吾。”岳向欣喝道:“你详细说来。”
“我说来自赤凤徽州,父母双亡,投亲未遇,现孑然一身……博凌少爷同情当了他一个小侍。”
恭王起了疑惑:“你没说自己是姬家之婿么?”
“没有!”冯晚答的很快。
姬四公闻听自己父女竟被他排除在外,恼的张口就骂:“小贱.人!”
“有妻不言,是何道理?”和王嗓门洪亮,盖住了姬四公的低骂:“违了礼教闺诫,该受何等惩罚……冯氏,你不懂吗?”
冯晚的声音极是寡淡:“姬四公父女赶我走时,说了狠话。我自认已是被出之婿。”
“若有休书,此事另当别论。”张淮昌把话接了过去:“你可上交物证。”
冯晚抿了抿唇:“没有物证。”
“没有?”张淮昌嗤道:“那你所言所行便与礼法不合,该当……”
“咳,张大人,现在问的是英王抢婿,你先不要扯题太远吧?”苏勉虽也觉得哪里不对,可冯晚说辞并无不利英王之处,便接着问道:“当了凌少爷小侍,然后呢?”
“凌少爷一家当时借住在大胤使团驻地。”冯晚虽受了张淮昌威胁,并未显出惊怕之色:“他与英王的几位内眷时有往来,我随侍左右,听他们说起,英王……待夫侍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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