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王无罪!”
“姬大香也冤枉!”
“就是那个小女婿不规矩。他若肯守夫道,哪儿惹得出这么多麻烦来啊!”
百姓们议论纷纷,岳向欣听得满意,喝命完供画押:“冯氏,你今还有何话说?”
冯晚已无力气再看供状,十指按了红泥,颤颤印了上去。瞧着那血般颜色,嗤然一笑:“小人认罪,请明正典刑!”
寒冬闻言心中一紧,陈琅脸色也已大变,清涟直接就喊出了声:“不能这么结案!”
“嗯?”岳向欣皱眉往外看去。
姬大香忽然想起了什么,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跪爬向前,磕头如捣:“大人,大人……小民诉求请予伸正。”
“你要讨个公道……”岳向欣沉声问她:“不是已然查明,并非英王致尔家亡人散?”
“是,是!”姬大香哆嗦言道:“小民另外还有个诉求:求……家人团聚。”
“你妹子被人掳去,事发洛川,应往当地查去。”岳向欣转向青麒使节:“贼人借我大胤亲王之名行不法之事,恶不能容!本官将发公文,请洛川令一并立案。”
“是,是!”姬大香咽了口吐沫:“还有我夫冯氏……请判归还。”
“啊?”这一回,上至亲王大臣,下至仆役百姓,无不目瞪口呆。
“你……还要他?”和王惊讶太过,大嗓门就喊了出来:“他早都不要你了。”
姬大香的脸色就在通红、惨白之间轮番转换,显然也是羞耻之极:“他……他虽无情,我……我不能……”
冯晚心惊非常,强自从地上爬起,恨声问道:“姬大香,你……你要干什么?”
“带你回家!”
“嗬……”冯晚发出一阵刺耳大笑:“家?你有给过我家么?家里可有一丝温情,可有一份怜爱,可有一点点希望?你给我的分明是一座地狱。我嫁你两年,你可有当我为夫的时候?你可有待我像人的时候?我日日做牛做马,得到过什么?除了辱骂毒打,我可得到过你一分一毫的心疼?我告诉你,我宁肯死,死到那个有阎王奶奶做主的地狱里去,我也不会再跟你走!”
“住口!”张淮昌勃然大怒:“冯氏,谁教你说此大逆不道之语?有道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既有妻主,便该安心侍奉。做牛做马何敢抱怨?那是你为夫侍该守的本份。妻主骂你几句,打你几下,那是你做的不好,就该反躬自省。你把妻家说成是地狱……还有没有一点良心!还懂不懂人伦大道!知不知做人廉耻!”
堂内无风,冯晚的衣衫却在急速抖动:“我……”
“妻家卑弱,英王尊强,你就敢弃妻不认,谋王恩宠。”张淮昌指着他大声斥道:“天下竟有这种无耻之男。伤风败俗,□□成性,惹是生非,纵情不法。来人!”她怒喝一声:“先依大胤刑律,杖责二十,再究它罪。”
“是!”刑部尚书既已发话,京兆尹衙门刑役岂敢违抗。当即将冯晚拖于阶下,除了外袍,仅留小衣,用四根刑杖两两交叉,一从背后穿过腋下,一从小腿按住腘窝,压人动弹不得,方施刑杖。
“啊……唔……放……”清涟气愤已极,想冲过去理论,被李慕箍住两臂,捂了口唇。
“岂有此理!”陈琅死死盯着那破风落下的刑杖,拳头攥的咯咯直响。
“嗯?”扶着她的管家听得莫名其妙:“主子,冯氏是罪有应得……”
“啊……啊!”冯晚挨了七八下就已痛晕过去。刑役并不容情,担过冷水泼醒,一下一下全部打完,直打得臀上血肉肿紫,才把人又仍回堂上,请上官验刑。
顾崇已然看不下去了,极力稳住声音言道:“姻缘一事,不可强求。姬妻虽仍有意,冯氏却已无心,不如就此……”
“大祭司此言何意?”张淮昌挑眉问道:“男子出嫁从妻,岂有妻主不弃,而反弃妻主之理!”
“方才冯氏言道,其妻……无能为妻。”顾崇压住怒气:“男子无妊,命不能继,故秉上苍好生之德,六国皆不禁未育男子改嫁。冯氏另寻英王为靠,未必不因此隐衷。”
“回禀大人。”姬四公忽然出声:“我女前有隐疾,不能为妻。可今遇名医,已然痊好。”
“……”
“上苍虽有好生之德,也不会随意拆人婚姻。”恭王幽幽笑道:“姬大香说自己能继家族香火,大祭司就不必为冯氏忧虑了。”
“是啊。”和王见案子牵连不到紫云瞳身上,已觉无趣困倦,巴不得赶紧结案回府休息:“冯氏前在神前,有悖大祭司教导。今您慈心仍为他说话,真叫小王敬佩。”
顾崇语窒,无限同情的看了冯晚一眼。
“大人……”冯晚气息微弱,仍奋力求道:“小人……已认死罪,就请依法处置吧。不要……请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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