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事儿都没空,唯有你的事儿……”孙兰仕笑道:“没空也要挤出空来。”
樊枫抿嘴儿悄笑,横来的眼波温柔多情,直要将人溺毙了去。
两人并肩走着。
“大年下的,衙门也给假吧?”
“嗯!”孙兰仕低头看着鞋尖:“不过应酬也多。”
“我还帮不上你……”樊枫轻叹了口气。
孙兰仕一怔,偷眼看他,心中忽有些惴惴:“其实……你知道我不好那些……”
樊枫轻轻“嗯”了一声:“官当的越大,应酬就越多。爹爹说以后有你觉累的时候呢!”
孙兰仕略牵唇角:“若你肯等着我,我就不觉得累。”
情话不经意出口最是动人,樊枫心下感动,轻道:“还得一年呢……”
还得一年才出孝期。可自母亲罹罪,圣上便夺情委任,我也不甘委顿成泥,坐失良机。这两年屈辱岁月,时时如履薄冰,也就这么熬过来了!孙兰仕思及旧事,顿生惝恍:“这么久……”
“快了。”樊枫忙就安慰她:“爹爹说我什么都不懂,伴在你身边估计要惹笑话,让我好好习学呢……”
“习学什么?”孙兰仕还没缓过神来。
“习学……怎么帮你啊!”樊枫低了粉颈:“还有掌事管家,和睦郎侍……”
孙兰仕又是一怔,先前那种惴惴不安的情绪又弥漫到了心头,她不由伸手握住樊枫。
已经进了自己的香闺,樊枫见新买的两个小厮瞅着他和表姐携手进门都眨眼笑了,立时不好意思起来,暗中挣了一挣。
孙兰仕却不放开:“小枫,那些事学会学不会、学多学少都不打紧,只要……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就好。”
樊枫紧着把小厮打发出去,这方鼓唇笑道:“那不成。我什么都帮不了你,你嫌了我怎么办?”
“不会!”孙兰仕看他扭身要走,也不知怎的忽生惧意,掌下一紧,已将人拽进怀中,不由分说寻着两瓣红唇就紧紧吻住。
“唔……”樊枫猝不及防,先是瞪大了眼睛,转而又想拒拂。
一经挨上那份柔软,便想索取那份甜蜜,孙兰仕一手揽紧了男人的腰,一手扣住了他的后脑,任性般辗转了个够,又严丝合缝的濡紧,伸了舌尖反复试探,仿佛在求回应:“枫……”
“嗯……”樊枫已然软倒在她怀里任由怜爱。
相思绵长,其味各有甘苦。
“不会嫌你……哪怕……”孙兰仕缓缓睁眼,说的无比郑重:“知道么?”
樊枫尚未来得及回答,就见她的唇又向自己压来。吻,芳香而美好,情浓郁又热烈,一切都如昔日,一切都似不会改变,哪怕地老天荒,云翻雪骤。
“寅客……”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孙兰仕抬起眼睛,从窗棱间远望落日霞光,衬着樊枫迷醉羞红的双颊,显得无比绚丽。
“刚才就想说了。你戴这个真好看。”
樊枫捋着她的手摸上自己额间的花钿:“爹爹病有起色,我松了一大口气,又逢过年,你要回来,所以……新打了几样首饰……”
孙兰仕眼尾一扫,看见端端正正叠在枕旁的一件狐毛围搭,正是自己从丰宁猎场特意挑回来送给他的:“把那个戴上……就更相配了。”
樊枫顺着她的眼光看去:“在这小院子里戴,太隆重了些。万一弄脏怎么办?”
“嘿!”孙兰仕取过来给他围在颈上:“在这小院子里才更不能简薄。万一你冻着了怎么办?”
“寅客……”樊枫有些扭捏,半晌轻轻跺脚:“我给你熬了汤,一定凉了。”
孙兰仕不禁笑了,这才揽着他坐到小桌旁。两人斟了酒,互一碰杯。
“最近不走了吧?”
“不好说。”
樊枫默默盛了一碗汤端给孙兰仕。
“别担心。”孙兰仕舀起一勺喂回给他。
樊枫不好意思暧昧,把汤勺又推回她口中,自己遮掩着羞涩问道:“最近可有小莫的消息。”
“咳……”孙兰仕汤刚流喉就被呛住,弯腰一阵激烈咳嗽。
“呦!”樊枫赶紧上手给她轻拍:“慢着些。”
“闻着就香,所以着急了。”孙兰仕拿起布巾擦干嘴角,并不正面作答,而是含混一句:“我记着你的话呢,早晚会救他回来。只是……害怕……”
“什么?”
“怕他自己不想回来了。”孙兰仕夹起一片嫩藕,放进口中无味的嚼着。
“若是英王能对他好……”樊枫若有所思。
“英王对他……”孙兰仕哼了一声:“怎么可能比你我对他还好?”
“是啊……唉!”樊枫不禁长叹一声:“小莫自来命苦。”
“他哪里苦了!”孙兰仕一嗤:“就算苦,也是自己折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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