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振立刻破涕为笑,接过东西,又让姐姐给他挂在胸前:“我的小兔兔……”
“记住是我赏你的!”雪扬一呲牙:“你怎么老来抢我喜欢的东西?”
雪振不管其它,挂好了玉兔还亲两下:“喜欢姐姐,喜欢兔兔,姐姐就是兔兔……”
小皇帝和小宫主一眨眼功夫就跑回来了,好像只是为了避人去说几句悄悄话?张之零悬着一颗心,跪爬向前,颤声试探:“陛……陛下……”
“宫主困了,送他回宫睡觉。朕入上书房也不能晚。”雪扬就如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既然父后有事,朕等午时再来问安吧。”
“是!”张之零看她神情如常,心下稍安,却连一句也不敢多问。
……
上书房里,雪扬已诵过两遍书了,犹在胡思乱想:父后屋里的男人是谁啊?怎么也称儿臣?
“陛下,陛下?”滦平站在御案侧前,看她心不在焉,便出言提醒:“古有云:读书有三到……陛下可知其详?”
“眼到,口到,心到,意思是说……”雪扬刚要解释,已明师傅之意,不禁拧了小眉头又扭脸儿:“书是要读,可人也要思啊!你不是才教过朕‘业精于勤,行成于思’嘛?”
滦平闻言笑道:“不知陛下在思何事?”
“呃……”雪扬随口敷衍:“朕今儿见了十一弟,想起父后要为朕聘娶的紫胤皇子也就那么大点,瞎哭乱闹的,怎么当我大璃国父?”
“嗯?”滦平愣后禁不住笑了:“陛下……想的深远……”
“咳咳咳!”雪扬往椅上一靠,扬起小脸,故作坚定:“七哥不打算成亲,朕也不打算成亲。”
“陛下乃一国之君,亲事即国事!”滦平谏道:“宫主也一样,亲事或者什么别的事,无论他怎样打算,都要等陛下日后为其做主。”
“知道你得这么说!”雪扬一哼:“既是国事,为什么不让紫云图求朕允婚?如今反了过来,变成朕去求她……回头要送个流鼻涕吃手指的傻小子来,朕可不要。”
滦平笑问:“若送来的是位如元寿宫主一样冰雪聪明的皇子呢?”
“嗯?”雪扬眨了眨眼睛:“没人及得上七哥,馨馨都不行!”
滦平问道:“陛下可听说过‘情深不寿,慧极必伤’这句话?其实……臣觉得傻小子也不错。”
“什么意思?”雪扬问了一通,这才恍然:“哦,我说七哥怎么一直身体不好呢。”
“天下事皆有两面,圣人不可不察。”滦平兜了个圈子又说回来:“同理,天下也没有十全十美之人,希望陛下不会因此失望。”
“你想说朕也不会是十全十美之人,所以也不要对自己失望?”
滦平一怔笑道:“臣想说的是陛下若‘用人所能,并使人尽其用’,必将成一代圣主。”
雪扬把她的话翻来覆去想了几遍,又在纸上录下:“朕听明白了。”
幼主敏而好学,真大璃之幸也!滦平心中暗赞,看时辰已到,便恭敬辞出:“年下有大朝会,陛下定要忙碌,臣今日就不留课业了。”
“那朕给你留一个课业。”雪扬掷了笔,正正经经的言道:“你去七哥府上宣朕口谕:朕望他能长长久久的陪王伴驾……所以,要他务必变笨一些。”
“……”滦平哑然失笑,细思却又满怀感概,最后跪倒领旨已声带哽咽:“臣先替宫主谢恩!”
……
葛相府后院
素问近来教会了柳昔下棋,闲时便与他厮杀一盘,从让五子变成了不让子,如今竟互有胜负。
“怪道人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素问长指一拨,把金瓜子全都推到了对面,以示认输:“吃饭还早,再来一局。”
柳昔把沉甸甸的荷包掖进怀中,嘻嘻笑道:“奴才见好就收了。再赢下去,怕宫主的脸面挂不住,待会儿又要发怒骂人了。”
“再赢下去?”素问嗤道:“你以为自己有那种本事吗?”
“宫主不是说不用相让么?”
“呵……”素问心情不好,连带语气也就不好。偏生朱雀又在旁帮腔:“柳总管什么时候变成个实在人了?”
柳昔看了他们一眼,把荷包里的金瓜子哗啦啦又全倒了出来:“奴才没有一点本事,也猜不来宫主的心意。您想赢几个子儿,请先明示。”
“你……”素问气的一拍桌子:“什么意思?”
朱雀一把将柳昔扯倒跪下:“宫主是让你陪着解闷,不是听你混说风凉话的。也不拿镜子照照,你算个什么东西?”
柳昔本来梗了一下脖子,听到后面,径自沉默。
朱雀暗自又踢他一脚:“还不快向宫主请罪!”
半晌,柳昔僵冷一笑,“咚咚”磕下头去:“宫主千万别生气,奴才忘了自己是给您解闷儿的……以后再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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