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离凤含笑,下意识要摸缎带,被云瞳一把将手握住。
“今晚凑合一下,家去另换新的。”
“……”三月好不尴尬,一个劲儿挠头,却见若怜终于偷偷在瞄自己了,一喜之下浑忘其它,又跳过去拽人:“喂,不知道天冷么,你怎么也光着出门?”
六月听得糟心,索性闭眼:谁光着出门了?她怎么看出人家是光着的了?
若怜“腾”就红了脸,动作极快的从三月手中抓回自己的蒙巾,连头带脸裹了个严实,回身快步赶上英王和公子。
“哎……”三月恼的一跺脚,不妨正跺在了六月鞋面上。
“嘶!”六月开口要骂,谁知人竟没了,一看又追去了若怜身边。
“你没想我,总不至于都不认识我了吧?”这一回,三月倒是没再毛手毛脚。
若怜低了头,半晌才答:“认识。大人说是我债主。”
“对!”三月先松了口气,忽又觉哪里不对:“还有呢?”
“……”若怜咬了唇:“没有了。”
“没……”三月一呆,兀自停下脚步。
若怜随之一顿,偏头似要看她,却不知想到什么,身子一凛,急急走了。
“我说你又怎么了?”六月背手行到三月身边:“就你这德性,还看人呢?自己都快丢了。”
“他说没有了……”三月站在大街中央,喃喃自语,愣愣无着。
“傻瓜陶三。”小东自己把着一根棉花糖,却和小南分吃另一根,看三月耷头拉脑的可怜样子,忍不住胡撸开满嘴白毛:“他说‘没有’,你不会说‘有’吗?”
“别添乱。”六月皱眉。
“你不懂,别添乱。”小南咕哝着嘴儿劝小东。
“谁不懂?”小东眨眨大眼睛:“不就是气人玩儿嘛?十二姐姐以前就是这么气我的!”
“啊……”三月似有所悟,抢了小东手里的棉花糖,撇开六月,又追上若怜。
“你别蒙我!”人多,她喊的格外大声:“明明还有。”
若怜摇了摇头。
“就是还有。”三月把棉花糖一径往他手里塞。
“那您说……还有什么?”若怜深瞧了她一眼。
三月舔了一下上唇,语气无赖:“你说还有什么?”
“……”若怜芳心骤冷,暗问自己:何必一试再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么?她并不想娶我,也不是如何喜欢我。否则为何不向王主讨要,为何不明明白白让我等她?她赖人欠账,是告诉我该补偿她;送小玩意,是告诉我该倚仗她;显摆元服能从府里挑人,是告诉我其实高攀她不起;要银子喝花酒,是告诉我……我就是一个小倌罢了。就是现在,她不肯说‘有’什么,叫我说,是让我主动去贴她的意思。
“说啊!”三月还紧着催道:“快说,还有什么?”
公子说愿意为我做主,可我……既离了火坑为何还要跳回去?若怜怔怔想着:老天真不公平,男人不生产就不能续命,我这安稳的日子过一天少一天……也罢,等到没办法的时候再说吧。
“若怜?”三月见他始终不开口,心里又乱了:“咱俩好不容易才见上一面……”
“大人上次说想逛逛哪里?”若怜忽然笑道:“那条街上竖大牌子的是夜欢楼,斜对面还有快活院。”
“……”三月一呆。
若怜把棉花糖塞了回去:“祝大人玩的尽兴!”
“你……”三月盯着他的背影,已经恼的说不出话来了。
六月抱臂溜达过来,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她挪步,只得言道:“醒醒,还得护卫主子呢!”
三月咬牙切齿说道:“要不主子常发牢骚,想听男人说句情话真比登天还难。”
六月“嘿”的一笑:“谁让你自讨苦吃。”
“姐姐不肯娶亲,也是因为怕吃苦头吧?”
六月揉额:“多夫多女多冤家!”
“你说,他……他是不是想攀高枝?”三月心里有疑,便觉若怜总绕着云瞳转,应答侍候似乎都有深意:“这次回来,觉得他变了个人似的。”
“男人心海底针。”六月笑道:“十二说千万别琢磨!”
“我想同王主请命,去傅帅军中挣个功名前程。”
六月一愣:“为个小倌?你可真有出息。”
三月瘪了瘪嘴:“小倌这都避着我呢,若是大家闺秀,更得……”
“难不成他直说了瞧不起你?”六月只觉匪夷所思。
“没说。”三月闷头丧气一脸不快:“可我想不出来还能因为什么!”
“用费这脑子?王主发一句话,他能怎么着?”六月悄摸从下一顶棉花糖,直送三月唇间:“想咂道甜的,张口就是。”
三月还没品出滋味来,就觉手上一空,耳边响起小南炸雷似的叫声:“这是小东的棉花糖,你这么大个子抢我们的东西,真不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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