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你别管我……快追!”寒冬难受的银发汗湿,踉跄着还要冲前,被蓝月忆死紧抱住。
“我走了,你可怎么办!”
“闭嘴!”寒冬颤手指着高墙:“你敢误事……”
正在这时,忽听侧方有人奔来高叫:“姐姐?”
“三月!”蓝月忆眼光大亮,翻手指向沈励逃走之处:“赶紧去抓沈使!他穿着黑衣,腰侧要伤,还吃了固玉丹,跑不远。”
“抓谁?”三月送回若怜,被六月派来支援文津阁,此时也顾不得多问,带着数名隐卫分头追去。
方才还是惊心动魄的战场,转瞬又恢复成了料峭清冷的书院。寒冬只手撑地,却站不起来,抖的如风中落叶一般,仍指着不远处血迹喃道:“打扫干净,不能让人看见……”
“知道了。”蓝月忆一步不敢离他,看赶车人还守在旁边,立刻命她:“按寒总管吩咐的办!”
“你去……和王主报个信儿……”寒冬哑着嗓子挤出两字,明明在推蓝月忆,却因支持不住整个倒进了她的怀中。
蓝月忆看看高悬中天的圆月,眉头拧成了个疙瘩,禁不住抱怨道:“你这个样子,难道想叫王主看见?还报什么信,今晚你就不该应承这件差事。”
“你……你不晓得……”寒冬似要反驳,却喘的说不上话来。
蓝月忆看了一眼旁边停着的马车,犹豫片刻,还是半扶半抱的把寒冬带进了文津阁。
门吱呀呀一关,酷雪寒风、花灯明月尽被留在了外面。檀木香气若隐若现,暗哑呻.吟似有似无。
“二月……”
“在呢……”
蓝月忆一把抱起寒冬,登楼寻到暗格。
“这是……哪里啊?”
“哪里我都护你周全!”
伴随着一阵窸窸窣窣,忽而间从旁边书橱下钻出个人来,缩头撅臀,手脚并用,极尽小心的一点一点往门口爬。听得暗格里动静大些,她就爬的快些;听不见动静了,她立刻停下屏息敛气,恨不能掐住心脏也别再跳动了。眼见就要出门,不妨怀里掉落了一卷书,砸在门槛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什么人!”蓝月忆是何等警觉之人,闻声便知不对,人未冲出,先甩出一把匕首,“当”的就将那卷书钉死在了地上。
“啊!”地上的那人吓得魂飞魄散,连跑也忘了,先伸臂护头。
喊声未落,蓝月忆已至门前,一脚踏翻了发出声音的女人,拔匕朝她刺去。
情知这种时候若被发现必遭灭口,女人惊骇欲绝,却在千钧一发之际喊出了两字:“是我!”
蓝月忆下意识一顿。
女人抓住机会,急迫言道:“银狼吠月,我可以……”
蓝月忆一惊,匕首实实压在女人颈侧:“你说什么?”
“别杀我,我帮你们……”
暗格里传来一声极度压抑痛苦的□□。蓝月忆手抖了两下,忽然抓起了女人的头发:“你是什么人?”
“我姓赖,是个爱看书的秀才。”
“赖……赖之放?”
“啊,你认识我?”女人被叫出了名字,大感惊讶:“那太好了,太好了。”
蓝月忆提着她出了楹门,打开一扇窗,借着月色往女人脸上一瞧,果然熟悉:“嗬,赖秀才,什么地方有贼人,什么地方就有你。”
“这……这这……巧合,完全是巧合。”赖之放也恨天意不公:“你听过那句没有?无巧不成书啊!”
“你为何在此?”蓝月忆手中匕首仍狠压着她脏兮兮的脖子。
“嗜书如命,只想多看几眼。”赖之放一动不敢乱动:“我不是贼人,也不认识贼人,大总管一定高抬贵手啊。”
蓝月忆待要追问她刚才躲在哪里,是如何没被发现的,忽听暗格里传来阵阵异音,想是寒冬难受至极,已不能自主。
“别说废话了。你能解银狼吠月?”
“知道办法,但记不清了,得回去翻书。”
蓝月忆倏地瞪起眼睛:“你敢蒙我!”
“不不不……”赖之放急着辩解:“我脑子是个藏珍阁,装的宝贝太多,想找一样得花功夫。不过我知道怎么暂时纾通。”
“你说!”
“大总管不是也知道么?”赖之放并非挑衅,可那副腔调十足欠揍,激的蓝月忆又将匕首沉了沉。
“啊,饶命饶命!就是大总管使熟了的法子。是为难一些,是劳累一些,可……还是管用的。”
“……”
蓝月忆见她知情,一度动了杀心,可苦寻十三年,头一次听见有人说知道解法,无论如何总要试试。她听得暗格里男人挠墙磨地之声,不敢再拖沓下去,立刻使出独门绝技,点了赖之放的哑穴和双手上的筋脉,叫她既不能说话也不能写字。
“……呜!”赖之放被拎小鸡似的丢出文津阁门,落到了赶车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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