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嘘道:“光漂亮有什么用,身子不干净了。”
“切,英王和寨主谁在意这些,又不是娶为正夫,管他被谁睡过呢?乐一宿是一宿呗。”
旁边几人也小声议论开来:“那这事怎么了啊?一个强要,一个不给。”
“这你们就不懂了。”一个上了年纪的头目故作了然:“英王和寨主可不是在争美人,这是在夺‘势’啊,端看谁降的住谁了。”
“您老这话怎么说?”
那头目拿着腔调:“咱们寨主缺美人么?平日里你们见她主动招惹过谁?怎么就看上英王这个暗卫,死乞白赖的要纳?实话告诉你们吧,这些都是幌子,不过是借机试探英王的诚意和实力。”
见众人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头目十分得意,摇头晃脑继续说道:“你们没听见说?英王这个暗卫是皇封御赐来的,身份比别的奴才高贵。英王若敢拿他来作人情,就说明在胤国皇帝那里是说得上话的,在胤国朝廷里,遇事也能做得了几分主,她许给咱们寨主的封赠日后都能兑现。否则,那些还不都成了空话?降顺了她,咱们能落下什么好处来?”
众人听得频频点头。却仍有人疑道:“可英王没答应呢。莫非就是不敢?”
头目撇撇嘴:“没什么不敢的!这暗卫她不是派到玄龙大营当细作了么?把一个男子扔去军营里,就等于直接送给人家了。那一次暗送,换回了芦城。这一回明送,得来了寨主一员能将。再加上数十万担军粮,英王可是赚足了荷包呢。再说,送的又不是她后府里有名分的夫侍,说出去也不扫她的颜面,便是到了她姐姐胤国皇帝的驾前,也只当一桩风流小事,不值一提。嘿嘿,所以说,咱们寨主的心思玲珑着呢,处事拿捏分寸,俱是恰到好处。”
众人赞了一气,又有人问道:“照您老这一说,英王没什么可作难的,那她怎么还没应下啊?”
“嗐。”那头目含着不屑瞥她:“笨死你!寨主一要,英王就给,那多掉身价儿啊!不端着点架子,立些威严,日后怎么让咱们寨主俯首听命?这种事见得多了,你推我让个几次,戏作足了,没有不成的。你们看见没有,二当家上去了,替寨主说几句软话,英王便借坡下驴。等她一点了头,咱们合寨就走出翠屏山,投奔紫胤国。水到渠成,皆大欢喜。”
众人恍然大悟:“还是您老见识高。可不是嘛,颜二当家一去斡旋,英王还真就显出动心的样子了,直往咱们寨主那边看呢。”
一句句言笑,如利刃一般割在叶恒心上,疼得他呼吸不能。再怎么努力甩头不听,也还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耳朵里面钻。叶恒心中惨笑:是啊,我自己都寻不来一个理由能使王主拒绝谢晴瑶,还痴心妄想些什么?当下闭紧双眼,偏过头去,不愿再看。
云瞳慢慢起身,对谢晴瑶拱手一揖,又转而面对堂中众人:“诸位,云瞳尚有一言。”
堂中喧哗之声渐渐平息下来,众人皆倾耳细听。
云瞳先自一叹,环视中堂,缓缓言道:“叶使为圣上所赐,追随云瞳,远赴戎机。为解芦城之围,不惜盗令私行,于玄龙大营游说李季,甘冒万死,助我计成。彼虽为男子,秉精忠之志,耽报国之忱,能为君效命,为主分忧,忠肝义胆,犹胜吾辈。谢寨主赏垂青眼,赞其佳人难得。云瞳亦衷此念。唯恨当日不察,致其陷于玄龙,清白有失,复遭流言之害。然此事不当罪彼,过在云瞳!”
堂中鸦雀无声。谢晴瑶眸光凝重,直视而来。
“诸位以丧贞之名嗤笑叶使,更使云瞳羞愧万端。我为一军主帅,计虑不周在前,无力相护于后。竟使男子献身制胜,失节克敌,方得保住危城,全此勋名。如此行径传之天下,令人不耻。若再依谢寨主所请,听从诸位之言,匆促遣嫁叶使。不慰其心,反相厌弃,不赏其功,任由飘零。见利忘义,此禽兽之举。云瞳若行其事,日后还有何面目立于人前,掌领三军?胤国儿女闻之,谁还肯舍身忘死,尽忠报国!便是谢寨主与诸位,想亦不屑与云瞳为伍。”
“之前,寨主责问云瞳自上山来只字未提叶使……”云瞳转向谢晴瑶,继续说道:“想其身为男子,若于大庭广众之下被予交易,其心焉能不伤?是故隐忍不言,非心不忧之。既至此时,云瞳不得不以肺腑明告,想寨主明善晰理,必不至强人所难。”
言罢,对谢晴瑶抱歉一揖:“有违尊意,还请见谅。”
谢晴瑶呆愣片刻,细思其言,只觉心摇神动,举目云天,慨然一叹。复整理衣冠,抢步上前,对着云瞳深躬一礼。“王驾襟怀磊落,真使我等愧颜无地!前番之事,是晴瑶失礼,请王勿罪!”
堂中众人均生愧怍,齐齐起身,各自垂拜:“我等失言,请王勿罪!”
云瞳扶起谢晴瑶,见她回身向座屏风处一招手,便有一人急出,踉跄几步,跪于面前,垂头哽咽道:“王主……”
细看正是叶恒,云瞳心中大喜,急忙拉他起来,往面上瞧了又瞧。
叶恒脸生红晕,一再低头,忽听问道:“怎么穿了一身喜服?真想嫁人了?”
叶恒闻言一僵。这衣裳是看守的小军强他换上,等着和谢寨主拜堂成亲。他偷瞄云瞳神气,见紧皱双眉,显是不悦,便急忙去扯带子,想把衣服脱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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