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青泰而言,保住皇座才是最要紧的。”紫云昂一嗤:“至于以后把皇座传给青戈或是李后掌控之下的小女儿,可以再看。但绝不容落回青峦之手。”
“小皇女是否青泰骨血,尚存疑虑啊?”
“那是外人疑虑,青泰自己心里明白。”紫云昂摸着指上硕大翡翠:“青麒这一帮子人呐,从帝后王女到重臣名相,论才干智计,也算不凡了,可比起我家小七来……”
老宫□□不住掀起眼皮。
“皆不足虑!”
“何以见得?”老宫监皱眉问道。
“小七于国无私利,于君无私心,无私则无畏,知耻而后勇。”紫云昂叹了口气:“遭贬失爵在家,也不忘替她亲姐筹划。看看她使的这一招疑兵之计,让青峦、孟绰、青戈、李后乃至青泰人人自危,麒国眼见生乱,她不费一兵一卒,便保住了玄甲军。玄甲军安,老三的江山就稳当。”
“老奴不甚明白。”老宫监问道:“青麒内乱,怎么玄甲军就安呢?”
“玄甲军是一件尖矛利盾,谁都想据为己有。”紫云昂笑道:“比方说青峦吧,你道她劫杀韩宜,是为助我上位吗?等我乱中取胜,凭着玄甲军再来一场上京变乱,先掌紫胤大权,而后投桃报李,再把她也扶上青麒皇位,从此两国世代交好,百姓安居乐业。”
“她未必不做这样的打算。”
“诶!”紫云昂连连摆手:“阿公这是说笑话了。我若登基,当继母皇遗志,踩着三姐她们开创出来的这条光明大路,一统六国,使我紫氏顶天立地于人世之间。岂会受青峦小利之诱,毁大胤万世基业。”
“主子也会重用清流?”老宫监诧异起来。
“为何不用?”紫云昂笑道:“只要有真才实学,能为我所用,管她出身如何?”
“可您不是与从侯她们走的近?”老宫监不知说什么好了:“老奴还以为……”
紫云昂伸手两只手掌:“一边士族,一边清流,都得牢牢抓紧。母皇受这边箍勒紧了,想到那边松快松快;老三是拿一边打那一边,自己反倒被夹在了中间动弹不得。我可不学她们。”说着她将两掌合攥为拳,击向案上一只瓷碗:“要这样才好。凌于其上,使一致对外,说打谁就打谁,说把谁打趴下,就能把谁打趴下!
瓷碗应声而碎,看的老宫监直了眼睛,半晌幽幽叹息:“老奴……真是老了……”
“话扯远了……”紫云昂一笑:“青峦不会指望着我,她也不敢指望着我。她想的是借控制韩飞,控制玄甲军,逼迫孟绰与其里应外合,同时削弱大胤,使其不仅能夺回青麒皇位,还能坐稳那把龙椅。”
“玄甲军若归顺了青麒,不仅株洲三城要交回去,连合江天堑也又不是我大胤一国所有了。”
“进,可打西川;收,可攻赤凤;退,还能保洛川。”紫云昂夸张的大叹:“她是把别人都当傻子,自己做了一场黄粱美梦!”
“韩飞要是赶回了玄甲军,此计或许成功……”
紫云昂大摇其头:“韩飞要是赶回,青峦就是彻彻底底的为我作嫁了!”
“怎么?”老宫监又是皱眉。
“青峦挑枯藤岭这么个地方劫杀韩宜,把罪名扣到老三和小七头上,借以激怒韩飞,使其与大胤离心。其后,她以为经她一番良言苦劝,韩飞便能审时度势,既知难以孤军同胤抗衡,自然而然就会倒戈相助。”紫云昂笑道:“她是想当然了,以为韩大将军和她一样,能忍辱负重,含耻偷生。呵……真不识人也!韩飞若掌玄甲军,第一事便是杀奔上京,与小七决一死战,为母父夫女报血海深仇。岂会蜷居一隅,给她装疯卖傻的慧王当个马童?”
“要是这样,韩飞正可为主子所用。”
“唉!”紫云昂仰头长叹:“不知青峦最后犯了什么糊涂,竟没把韩飞放出来,白白让韩越钻了空子。”
“说到韩越……”老宫监眉又皱紧:“颜祺将军来信言道,此人看不清楚!韩宜娇生惯养出来的儿子,却不是个纨绔;可要夸有多大的本事,又不像那么一回事儿。”
“颜祺都看不清楚的人,还不叫有本事么?”紫云昂深感泄气:“满门无辜被戮,韩越竟能把仇人放回,先顾大局,敢于掌印,这份胸襟胆魄……令人称赞啊。单凭这一作为,封忠武侯又算得什么!”
“老奴觉得倒不一定是他多有见识,只怕还是与闺中小郎的隐秘春心相关。”老宫监言道:“韩越与英王有情。”
“这不又说回小七头上了。”恭王无奈揉额:“老三杀了暗卫,鼓捣出一个什么鬼蛊案,韩越不晓得是在糊弄他么?可他不表态,说明了什么?玄甲军众将包括颜祺在内也都不表态,又说明了什么?”
“说明韩越还是信任英王,而玄甲众将又听了韩越的。”老宫监奇道:“为何要听个小郎的?”
“嗬……”紫云昂嗤道:“自然是因为人家有本事。这本事说不定还是小七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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