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瞳握了他的手一起放在肚上,听的“骨碌”连声,怔楞问道:“孩子会动了?”
从奕先是一惊带喜,转瞬就红着脸把她的手打开:“不是!”
“哦,你又饿了?”云瞳又听了一阵,恍然大悟,便朝外吩咐小北:“有粥没有,端一碗来。”
进屋的却是小唐,一边伺候从奕吃粥,一边回主子的话:“小北说往邀凤阁告诉一声,王主今夜不再过去了。”
从奕不闻云瞳声息,偷着瞄了瞄她的神色,放下了粥碗:“不是我如何霸道,今儿实在特殊……”
云瞳笑了笑,不叫他再往下说。忽见小唐洒了一把香末往个赤金香炉里,轻烟袅袅,便有暗香袭来,她下意识挥手一挡:“你在做什么?”
小唐一愣:“奴才为郎主焚香辟邪。”
“本王在此,哪有邪物敢来侵犯!”云瞳皱眉。
从奕忙向她解释:“这是凤后千岁赏赐的香炉,又是碧落大祭司进奉的,所以……”
“所以该赶紧挪到那边小佛堂去。”云瞳将他打断:“我不是同你说过,寝卧不要燃香。”
“你刚不在,我才……”从奕知道她不喜香气,也因自己时发疹患,是以平日极少调香。今日回府之后疲乏不适,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总睡不着,便点起了香炉,为能安神静心:“这是沉水香,还有温中止呕,行气去痛之效。”
“何先生以前说过,孕期要少用药,你体质又异常人,谁知闻了些乱七八糟的,会起何效?”云瞳已连打了几个喷嚏,立命小唐:“以后敬神拜佛,都去那边。这里要常通风,现在就把窗子打开。”
“是!”小唐楞着神把香炉抱走:凤后赏的,大祭司献的,内务府供奉来的,怎么都成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开窗之后,夜风侵来,从奕觉冷哆嗦,立刻缩进被中,紧紧偎依着云瞳:“晚一点儿你再练功去,让我靠一靠。”
“我不去,你安心睡吧。”云瞳放下帐子,给他掖好被角,就在身边挡护着。
“眸眸,我知你不信,可敬神拜佛的事儿也不好太过马虎。”从奕受了这一场惊吓,就又想起了随乐旋嘱咐的言语:“听说城外莲花寺的菩萨很是灵验,我想亲去参拜。”
“听说?”云瞳问道:“听谁说的?”
从奕并不敢讲出恭王君的名字来,只道:“当初盼着早些受孕,我爹就替我去求过一次,他回来告诉说,既然已经心想事成,就该自己去还愿。否则菩萨怪罪,担待不起。”
“菩萨都是慈悲心肠,度化众生。岂有众生不敬,就罪人之理?”云瞳不以为然:“一听这论调,就知你爹拜的不是个正经菩萨。”
“嗳!你别口无遮拦的。”从奕赶紧去压她的唇:“神鬼之事自来只可信其有,不好信其无。”
“这个莲花寺还在城外?”云瞳问道:“那你如何能去的,来回颠簸,万一出事呢!不如还请你爹辛苦一趟。”
“也好!”从奕听她安排的和自己料想的一点不差,暗自叹了口气:若不先同父亲讲好,使人来回传话,难免又让娘家生出对妻主的不满来。
云瞳看他似乎不快,想是因自己把他看重的事儿一股脑推给从家、没有亲力亲为之故,便揽紧他又道:“我现今奉旨闭门读书,偷着逛逛街市,圣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若要出城,便得奏报,又惹来多少双眼睛盯着,麻烦可就多了。”
“知道!”从奕笑的寡淡。
“回头我请大祭司念一卷神经,为你和孩子祈福。”
“大祭司忙的很,又要为人超度升天,又要送人灵符治病,再来给我念经祈福……可别累坏了。”
云瞳听这话音儿含了酸意,拿眼瞅他:“这样吧,等养几日你能下床走动了,我带你去大报恩寺,给父后的灵位磕几个头,请他老人家佑护着你。”
从奕这方绽开笑容,依偎着云瞳更紧:“也不知父后喜欢不喜欢我。”
“那还用问,一定是喜欢的要命。”
“唉!”从奕叹道:“要是我能学到父后一半的本事就好了,酿酒,调香,试茶,校书……”
“快睡吧,天都要亮了。”云瞳拍着他的肩背:“我闺女一早困了,你还睁着眼说这些闲白。”
……
天光大亮,云瞳见从奕睡熟了,方轻轻挪身下床,想往演武场去,开了院门却见离凤带着红鹞等候在外。
“请王主安。”
云瞳看他眼圈青了一层,问道:“没睡好么?”
红鹞抢在前面替答道:“我们公子就没有合眼,夜来抄了《地藏菩萨本愿经》和两卷《天经》,为侧君祝祷。”
离凤见云瞳看罢红鹞举着的经文,又看自己,垂了眼眸轻声问道:“侧君大安了吧?”
“还得养一养。”云瞳已然打消了去练功的念头:“小奕也是才睡下不久,你别去打扰,先和我一块儿用饭吧。”
离凤往西首从奕的寝卧看了一眼,方随云瞳进了堂屋后小耳间,见里面已摆好了粥饭小菜,有画眉阆的管事小厮伺候一旁,见了自己倒也屈膝问好:“公子来的真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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