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叔回来过一次,逼我去救小莫。我说得等时机,他就急了。”孙兰仕轻声言道:“数落我窝囊时,他露出了口风,说已为你在神仙顶物色好了几个人选。”
“小爹那样本事,都救不出人来,倒逼你?”樊枫只觉匪夷所思。
“小枫,会不会这次送葬回去,你就不再是我的了。”孙兰仕僵了一僵,猛又低头擒住男人的唇瓣,急切索求。
“唔……”樊枫一阵晕眩:“不,不会的……”
“舅父不仅想给你找个好归宿,他还要传神仙顶的衣钵。可你知道,我心系仕途,想为天下黎民百姓做点儿实事,不愿混迹江湖,终老无功。”
“爹爹也是知道的。”樊枫好不容易喘上来一口气:“这没什么不好。”
“真的没什么吗?”孙兰仕苦涩的笑了一下。
“我娘不是一辈子也心系仕途?爹爹爱她敬她。又怎会因此对你存着偏见?”樊枫看她埋头自己胸前,似乎很是挫败,忙就安慰道:“你不想留在瑶山,就把那些事交给小爹吧。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我不会拦着的,我……只会陪你一起。”
孙兰仕肩背微颤:“小枫!你真好……你怎么会这样好……”
樊枫才一弯唇,已被侵卷了舌尖,瞬间堕入了情涛欲海之中。
“小枫,你发誓,这辈子不会爱上别人!”孙兰仕手底一拽,扯开了他衣襟带子。
“我发誓……”樊枫在她抚摸之下轻吟急喘,脑中渐渐成了一片空白,浑忘了怎么该担忧的不是他,反成了她?怎么该被怜爱的也不是他,竟变了她?
“习俗上有的,百日热孝之内,可以成亲……”孙兰仕挥手阖紧了帐子:“我不能再等三年,小枫,我已经等怕了……”
“可是……”樊枫身子愈来愈软,不知为何,被她揉抚过处的肌.肤愈来愈烫:“你的孝期也没有到呢……成亲,会惹闲话,有碍你的名声前程。”
“我不在乎!”孙兰仕听他还能说得囫囵话,长指探下腿间,往一处古怪里按去,霎时就听得男人的喘息声变了腔调。“小枫,我受不了!受不了千里送葬,不能用女媳的身份!受不了不能和你一起添香,一起叩拜,一起哭灵,一起筑碑。受不了你到今日还不是我的!”
“寅客……”
“我要名正言顺!”孙兰仕心中忽然涌起了不知名的怒火,继而这怒火又变成了熊熊情火:“名正言顺得到我想得到的……”
……
三月顺利办完了云瞳交给的差事,看天色尚早,便顺路去了上京最大的绸缎铺——锦绣庄,想为若怜扯几匹布料做新衣。一进门,便见琳琅满目,花团簇锦,绿叶红朵儿,炫彩斑斓,眼睛立时花了。
“娘子是头回来吧?”有伙计上前招呼,看她瞠目结舌的模样,会心一笑:“您是要送礼,还是自用?”
“我买给夫郎的。”三月大喇喇便道。
“哦!”伙计伸指赞道:“娘子真会体贴人,郎君好有福气啊。”
三月被夸得飘飘然:“我这样的妻主,打着灯笼也没处找去。”
伙计忍俊不禁,暗道:得哄着她多买几匹。
“您要什么料子的?绛绡、云锦、妆花缎,缂丝,夏布,软烟罗?”
三月哪懂这些,就说:“要马上就能穿的吧。”
“那您往这边。”伙计看出她是个外行来了,先领她到一个大条案前:“这是水纹鲛……”
“颜色太淡了。”三月一看就不喜欢:“我夫郎穿上红衣似浓桃艳李,往院子里一站,春天就来了。穿这个……他又不好妆扮,衬得脸更白,眉更浅,风一来,人就要被吹走了。那怎么行!”
伙计听得一愣一愣的:穿水纹鲛和刮大风有何关系!
她既说喜欢浓桃艳李,那就专看带红儿的好了。三月又被领到一处,才看上一匹,使手一摸,又是摇头:“凹凹凸凸的,花儿绣这么硬,扎疼我夫郎如何是好?”
“这个技法今年最受官人们喜欢……”
“不行不行!”三月一个劲儿撇嘴儿:“跟你说,我夫郎婀娜多姿,走路似风摆柳,颈子美的好像天鹅一样。穿这个整身都箍住了,腰也动不得,腿也迈不开,只怕回眸朝我笑都费劲。”
“那您要软柔的?”
“对!”
“还不能太轻飘的?”
“对!”
伙计正使劲琢磨着“桃李穿啥好,天鹅穿啥好”,忽听旁边有人笑道:“你还得多问上几句,衣裳买回去,是白天穿,还是夜里穿,又是穿给什么人看呢?”
三月猛一转头,就见旁边椅上坐着一人,翘着腿,晃着头,带着大戒指的手轻掀茶盖,浅饮一口,见被盯牢了,半点不慌,勾唇一笑:“三姑娘别来无恙啊!”
张缤!三月眯起眼睛:就是那夜把若怜掳进夜欢楼调戏的那个恭府管事。自己原本不认得,那事之后已把她查了个底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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