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明白的话今日便说明白。”从贵金怒火填胸,一把拂开寒冬,又指云瞳:“你是不是听了外面的闲话,以为小奕所怀非你骨血,所以……”
“什么?”云瞳倏地愣住,眼见从奕怔若木鸡,邢氏后退两步绊坐在床,屋中众人皆目瞪口呆。
“寿宁侯!”叶秋只觉从贵金是老糊涂了,怎能当着儿子和一众下仆的面说出这样话来:“请您慎言。”
“我儿不过是多回了几次娘家,亲朋戚友挂念着他,问候近况,亲近一番,又怎么样?”
霎时间,邢氏想起在恭王府所闻之言,寒冬想起梁铸暗询之语,云瞳也想起了紫云昂特意告诉自己的话:从奕才华锦绣,之前我是存了爱慕之心……但以前怎样,都过去了,今后……我不想再受他牵累……
“说我……什么闲话!”从奕忽然喊道,煞白的面色上腾起一片愤怒的红潮。
“小奕。”云瞳心底一惊,立刻反手握紧了他。
“你也听见过?”从奕薄唇猛颤了两下:“说的什么?”
“没有什么!”
“到底是什么?”从奕带着显而易见的不安:“是谁问候过我?是谁同我亲近?”
“我不关心。”云瞳立刻打断他,极是郑重的摇了摇头:“那些造谣我的话,你也别信。”
从奕直直看着她,并没放松下来:“那为什么……为什么你让太医用阗通花粉?”
云瞳咬了咬牙:“孩子落下来后我亲眼见了,半截发黑……不是,不是个正常样子……小奕!”
“发黑?”从奕似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伸出自己手臂同妻主比了比:“你的意思是,不像我,也不像你?怎么会……”
“阗通花粉就是黑色的。”乳公一意认为是因打胎之故,忍不住嚷道:“王胎中毒,所以变了模样。”
“中毒?”众人又是一惊,小唐等知道是在说阗通花粉,故朝太医瞪去,何景华与姚太医却晓得另有缘故,下意识去看云瞳。寒冬、叶秋皆明隐情,暗自紧张窥望从贵金妻夫,从贵金妻夫却也在盯着他们,只因想到了另外一层:莫非有人故意相害从奕。是宫中那位小肚鸡肠的凤后,还是英府后院处心积虑的某人……云瞳只怕有人当面讲出碧落十三香,更添从奕忧惧,当即怒喝乳公。
“什么人在此胡言乱语?给本王打出去。”
“侯主,封君,可要为少爷做主啊。”乳公被管事揪出了房门,一路还在叫嚷:“少爷在这里受了无数委屈,不敢言讲。你们不信,就问小唐。”
“少爷受过什么委屈?”邢氏愈生惊疑,回头逼问小唐:“你且仔细说来。”
小唐此时哪敢开口,只一把一把的抹泪。
“中毒?”从奕全没注意这些,只费力想着:“我好像中过毒……叫什么来着?”
“临真……”何景华忽然想到什么,眸光一动。
是不是临真之毒未净,所以殃及元胎?云瞳也是一念到此,急朝何景华看去:不是因为碧落十三香,更不是因为其它。
何景华沉吟片刻,微微摇头:不该啊!
寒冬、叶秋皆已会意,脸显失望。
见他们眉来眼去,从贵金妻夫更觉其中多有蹊跷:莫非我儿落胎真是因人投毒,紫云瞳好像在瞒着什么?
“临真……”从奕先还只是喃喃自语,渐渐的,不知想到那里去了,眼神中染上了惊恐:“归……归云亭里……发生过什么事儿么?”
“小奕?”云瞳一呆。
“我记得,我记得……回娘家的路上,经过那里……遇到了一个人。”从奕抖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小:“不是眸眸,是……是……”他脑子里越来越乱,无数支离破碎的片段混杂的拼凑到了一起:“是不是真的?那些事是不是真的?”
“不是!”叶秋亲眼见过从奕当日毒发之症,看他神智迷蒙,又提那段噩梦,忙急声喝止:“侧君不要胡思乱想。”
“她和我说,说……”从奕受了惊吓,使劲儿去够云瞳:“眸眸,合欢是我们的孩子,是你让我怀上的孩子……”
“是,是我们的。”云瞳赶紧把他搂住。
“别把他打掉,那是我们的孩子,真的。”从奕哭着求道:“眸眸,你信我,信我好不好?”
“我信,我信,我当然信了。”云瞳也起了恐慌,忙不迭拿话安慰:“之前你是中了临真的毒,做了一场梦,那些不是真的,全都不是真的。”
“对,对,是因中毒做梦。”邢氏眼见儿子情形不对,大惊失色:“小奕,现在都好了,早就都好了。别怕,别怕啊。”
“好?”从奕傻呆呆看着云瞳抱着自己的手臂,又撩开衣袖比着:“那怎么合欢不像你,也不像我?他半截发黑,发黑……因为我中了毒,不能养胎,他才这样?”
云瞳被他的神情骇住,一叠声慰道:“小奕,别想这些,这些和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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