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沈励一惊,继而眯着眼睛思索起来:“是有点儿像……”
……
“原来真有一个遇仙洞。”云瞳听李慕说完,暗生疑惑:“王姨建此 ,为做何用?”
“据说是向江湖各大门派炫耀。”
云瞳沉吟不语,轻轻摇头:“绝不会这么简单……”
“紫卿。”李慕不想再说这些奇闻秘史,把话题又拉了回来:“你别去青麒,算我相求,行不行?”
“怎么听着像去一趟我就回不来似的?”云瞳笑问:“莫非堂主藏何隐秘消息,还未透露?”
“你……”
云瞳持杯要饮,朝李慕点头致意,忽被那男人气急败坏的抢走了杯子:“好言相劝,你怎么不听?”
云瞳愣了一愣,只得又拿起另外一杯,朝他一敬:“盼与堂主同行,不知愿否?”
听她诚意相邀,李慕心情稍缓,下意识也随之倒酒入喉:“凭什么要我陪你蹈险?”
云瞳一笑:“我有要事托付。”
“何事?”李慕才要细问,忽然脸色一变,直直盯着刚放下的酒杯:“我……我刚才喝的哪杯酒?”
云瞳微愣:“这一杯。有何不对么?”
不对,当然不对了。李慕额间发沉,眼皮陡重,已在椅上撑不下去了:“紫云瞳,把你的血捧来,我要解毒……”
他说倒就倒,把云瞳吓了一跳,连忙伸手相扶:“堂主?”
“紫……”李慕只说了一个字,骤然倾倒入怀,人事不省了。
“我说你这……”云瞳呆住,急去摸他心脉,并无什么错乱之处,仅是渐趋平缓。
“堂主?”
云瞳叫了三两声,不见男人作答,再探他鼻息,竟已沉沉入睡。细想前事,恍然大悟:因碧落十三香两人斗口,李慕生了气恼,往酒杯里撒过东西。之后继续说话,全然忘却此节,直到他劈手夺酒,扬脖一灌。只道玩笑而已,谁知……挖坑铲土者,自埋自身!
看来放了一把迷魂药?云瞳拿杯一闻,忍不住笑了:精明似鬼的神机堂主,今日竟栽这样大个跟头。来日相见,不知要尴尬成什么模样。
“嗯!”李慕随着她身子一动,更深倚入怀中。
云瞳一僵,低头看来,心中升腾起一股异样。她放下酒杯,打横抱起李慕,送进了床榻之中,待要离去,瞥见他那张狞笑着的金色面具,心下一动:这个男人天下闻名,却说自己面貌丑陋……
纤长手指已搭在了面具边缘,李慕浑然无觉,梦里正与他的紫卿深情对望,浅笑嫣然。
云瞳迟疑片刻,又把手轻轻缩回:李堂主何以中“毒”,为因信我之故。彼不设防,而我偷窥,岂仕女所为?
这般一想,她立刻止住好奇之心,转身欲去,才走出两步,忽又停下。
李慕乃一妙龄男子,此处又是烟花柳巷,他猝晕厥,我即甩手,实不义也。若他被人趁机占了便宜,或他以为被人占了便宜,惹出麻烦,都极不妥。有心命六月等进来守卫,又想以李慕傲性,此事定不欲人知,如使外泄,伤他颜面,同样是我行事不周。
云瞳叹了口气,回身放下帘帐,自己坐于桌旁,撑额伴烛,默默守护。
久坐便生遐思。自长门别父,豫府安身,佐三姐继位,为英王统兵,囚太女报仇,上疆场征战,千难百险,九死一生。不乏昂扬时候,也历悲沉岁月;曾被万民敬仰,也受百口毁谤。耀耀荣光,能垂青史,斑斑血泪,却不忍回首。
“紫卿……”帐中男人呓语。
云瞳微微转头,想起李慕方才质问,心中一片空荡:辛劳七载,你又得到了什么?
志未酬,身将丧;情未断,泪已干。
云瞳探手入怀,摸出从贵金给她的那份和离书看:天不佑你,命不由你!
忽又想起前辈大祭司为自己占卜之言:大凶之兆,不吉之女,后必祸累爹娘,妨障夫婿,无后嗣下捎┄┄更兼祸乱六国,颠覆社稷。
云瞳眸中赤红火起,转又成浓黑悲凉。再坐一刻,她拾起一杆眉笔,蘸了胭脂,在领飘香素绢上草写一稿:
臣瞳奏闻:圣上信臣不疑,臣当竭忠以报,行不避险,危然后安……然臣家务,时遭评议,圣上每有责备,使臣忧愧在心。今将去麒,祸福难料,恐归乡成梦,先有一言:臣后府素日承欢之诸男子,皆在韶年,俱称国色,来诸六国,且无所出。前经变故,今已寥寥……
写到此处,云瞳心中一恸:在泉壤者,或重逢有日;居天涯者,已再见无期。阿恒之冤,难为平反;晚晚枉死,无从申诉。凌霄去国,犹刀俎上鱼肉;阿凤无主,若狼群中羔羊。从奕失伴,恐锦衣不再;沈莫欺罔,恨真相难明……
“紫卿……”帐中忽又传来一声叹息。
云瞳生了恍惚,竟觉哪里熟悉。她离桌来到床边,隔帘向里一望,却见李慕因为天热,梦中无状,自己扯开了衣裳,莹白胸膛上只有两粒朱果,少却一颗贞砂。
这个男人一定故事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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