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慕儿,怎么了?”
“没怎么。”李慕以手捋发,聊作遮掩:“哎呀,我忘了去向沁阳表弟辞行,只怕他有话儿要带给舅父。王主且等一下……”
云瞳见马车已行,他还匆促起身,唯恐眼盲不便磕碰到哪里,忙将搂住:“又不是明日就走,何必着急?”。
李慕趁机偎入她怀中,这方觉得心火烧熄。
已过夏至,云瞳觉热,搂了一会儿,便想悄悄把人松开。
李慕却不愿意,还故意翻开她袖口,去摸珠串:“你一直戴着?”
相思如血,粒粒皆圆。云瞳一眼瞥见,忽就痴住。
“紫卿?”李慕不觉,却还更紧的贴近了她:“今晚上……你可没什么事儿了吧?”
云瞳神魂正飞,没有听见。
“紫卿?”李慕不闻回答,轻轻摇了摇她手腕。
“啊!”云瞳这才回神:“你说什么?”
“……”李慕当即撅唇。
“哦。”云瞳也不知怎的又绕回了方才话题,胡乱应付着说道:“清涟不为找我,是去朝觐凤后。”
“……”
李慕抬身起来,扭头向窗,心中泛起一股又一股酸意:原来和别人都有那些暧昧话说,独独对着我,要想不当哑巴,只剩了套话、假话、客气话……
……
月夜,合江大营
韩越正在灯下核查银粮细目,听得一阵急促脚步声响,便有小军来报:“穆将军请见大帅。”
什么时辰了!小凳子歪在墙角,早就打过几回瞌睡了,闻言惊醒,使劲儿揉着眼睛,听韩越已命传进,忙把趴在桌腿下呼呼大睡的通灵兽抱起,退进后帐。
韩越待穆瑰行过军礼,开口就问:“有何军情急报?”
穆瑰自怀中掏出两粒红丸,正是依玄甲军规制投送的绝密信函:“才刚收到,一从青麒来,一从上京来,请您过目。”
“咦?”韩越顿生疑惑,比着两颗红丸看了又看,烧制之法确出军中。他捏碎其中一颗,取出密信,看不两行,大惊而起:“阿姐!”
穆瑰亦未料到,闻言打了个激灵,回看帐门紧闭,知道外间守卫男军皆是心腹,这才略略安心:“是小侯来信?”
“是!”韩越激动起来,把信连看数遍,眼圈已然红了:“阿姐困在了青麒。”
穆瑰皱起眉头,重重咬住两字:“青麒?”
韩越听出异样,扫了她一眼。
穆瑰立刻单膝跪地:“末将请令,带本部人马前往青麒援救小侯。”
韩越未动,也未再说话,径自沉吟起来。
穆瑰屏息等待,暗中急切思索。
半晌,韩越言道:“你且起来。”
“是!”穆瑰谨慎的问道:“小侯怎么到了青麒?”
“信上未言其详。”
“是被何人所困?”
“只写一言难尽。”韩越眯起了眼睛:“不过从笔迹上看确是阿姐无疑。”
“那……小侯的意思是?”穆瑰偷眼望来。
韩越未答。
穆瑰垂下头去,过了一会儿,轻声言道:“少爷,桌上还有一颗红丸。”
韩越“哦”了一声,又取出另外一信看去,未几,眉头深深蹙起。
通灵兽睡醒一觉,不服小凳子管教,嗷嗷奔出,绕着韩越上蹿下跳。
“别闹!”韩越拿脚背贴贴通灵兽的脖子,示意它安静下来:“肉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吃到嘴里的。”
穆瑰闻言心中一动,偷掀眼皮看来。
通灵兽觉得被人无礼冒犯,“忽”就转头,朝她示威大吼,肆意展示着自己才长出不久的两颗尖牙。
穆瑰一凛,下意识退后了两步。
“穆将军!”韩越问道:“此两信送来,可有别人看到?”
“没有。”穆瑰不敢稍作迟疑:“大帅尽管放心。”
“很快还会有红丸投来,却未必都是给我……”韩越勾起唇角,停了一刻:“大军机要所在,岂能乱如市集?你盯紧了,所有往来密函,出入只有一途。稍有泄露,唯你是问。”
“是!”穆瑰跪倒接令。
“玄甲众将,皆为本帅肱股,但有损伤,中心难安。”韩越又道:“此言尔需谨记。”
“末将明白。”穆瑰暗自一叹:少爷,你真长大了啊!
……
云瞳复爵,诸王皆有恭贺,闻得宫中赏赐了若干美人,便也争相效仿,赠送数十歌倌舞伎。云瞳一反常态,全部纳下,惹得和王咂舌不已,散朝之时,拉住恭王闲话:
“我说 ,怎么小七忽然开窍了?”
恭王笑道:“看来传闻不实啊。”
“嗯?”和王不解其意:“你指的哪件?”
“诶,二姐不知道么?我家王君可早听二姐夫说起过了。”恭王先卖个关子,而后附耳悄道:“锦衣郎落胎,据传和小七中的毒有关。”
和王似觉意外:“不是说和你有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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