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眼说瞎话。岳和暗暗撇嘴儿:叶步娜还在等着你去联络斯王呢。
“哦,原来如此。”聂赢不动声色,把礼单往身后小夭手里一丢:“多谢汗王了。”
咦?这什么意思!容溪通大瞪双眸,有些不知所措了:他怎么不急不慌不来相求呢?
温朵娜也有些愣神。她是知晓自己处境的,一朝为王,根基不稳,且马上就要面对和玄龙、雪璃、紫胤讨价还价。怎样才能为央金和自己争取最大利益,几天来她都在冥思苦想。雪璃按部就班,紫胤远水解不了近渴,最着急的应该就属玄龙了,聂赢亲来太阴襄助,无非是要自己投桃报李。若她先按兵不动,等人来求,自然可在谈判中多讨些好处。可看聂赢这般镇静,似乎胸有成竹,倒叫她有话不好往下说了。
聂赢轻轻抿了一口马□□茶:“汗王还有事儿么?”
“呃!”温朵娜眼珠儿转了两转:“将军打算回上京,还是去归晏?”
聂赢放下白碗:“聂某出嫁从妻。”
“哦。”温朵娜试探问道:“那故国事……如何区处?”
聂赢眉峰微挑:“故国事自有故国人处置。聂某仅一男子,去岁为缔龙胤盟好奉圣命出嫁,后为尽孝祖父随征太阴,亦经妻主同意。今事已完,得汗王奖赏,正好回去复命。此后便居闺中,以备产育。”
回去复命……向谁复命?复的又是什么命?温朵娜唇角抽了两抽:他话里之意胤龙乃盟友,根本不怕我投靠雪璃。
容溪通可比自家大王直白许多,听聂赢惦着回去生孩子,登时大急:“聂将军,事可还没完呢!”
“哦?”聂赢凤眸一转。
岳和垂颜暗笑。
温朵娜尴尬起来,“咳咳”数声,像被马□□茶呛住了肺。
聂赢若刚领悟,敛去笑容,诚挚言道:“汗王今领央金,看似水到渠成,然有一事,如不对九戎百姓讲明,则有涛涌船翻之险。”
“何事?”温朵娜也就不再矜持,拱手为礼:“请将军指教。”
“元摩利和达木丁因何而死。”
“嗯?”容溪通疑道:“不是早都说明了吗?她们自相残杀。”
“同盟之义,婆媳之情,自来敦好,何故相残?”聂赢凤眸微张,寒光如电:“汗王继位,既未说元摩利杀婆事对,也没说不对,莫衷一是,岂不令流言纷杂,人心难于归一?”
“且该如何解释?”温朵娜想了数日,仍未拿定主意。
聂赢并不直言,话锋一转:“之前我同汗王说过,若想在九戎立足,必要得百姓爱戴,忘却你血统不纯之憾,真心依附。请问容溪通将军,为何选汗王,而弃元摩利?”
容溪通毫不迟疑,挑起大指:“汗王讲义气,有本事,待我像亲姐妹一样。元摩利凶狠残暴,自大嚣张,看谁都似牛马一般,谁愿意跟她!”
“叽萝将军又为何弃暗投明?”
“她为央金立过很多功劳,都被玛克洛亥抢走了。只有跟着汗王,才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汗王慈爱,仗义,能按功行赏,量才施用,自己又是文武全才,更具远见卓识。”聂赢看向温朵娜:“放眼九戎,没有人比你更适合为王。”
“咳!”温朵娜被夸的满面红光,精神大振:“将军过誉了。”
“那再请问汗王,央金百姓为何拥戴你呢?”
“我会让她们过上好日子。”温朵娜斩钉截铁言道。
聂赢点了点头:“然,汗王归顺雪璃之举……”
他话说一半,若有所思。容溪通和温朵娜对视一眼,替她着急问道:“怎样?”
“聂某以为不智。”聂赢幽幽言道:“雪璃攻打哈赤,意在图谋大龙北疆,汗王你率央金归顺,则使斯瑾提失了进兵借口……她不会允降,即便应允,也会与你暗定条约,对外仍要包围太阴。”
温朵娜咬了咬牙:“不错。”
“等打下大龙北疆,再交付牧川之地……”聂赢摇头一哂:“先不说雪璃葛后会否践诺,就算他真的践诺,而汗王已失其位,此约不还是一纸空谈?”
“汗王失位?”容溪通张口呆住。
“元摩利挑起与大龙争斗,以致全族避入太阴,缺衣少食,茹毛饮血。汗王继位,却不能结束战乱,又惹来雪璃围困,坚壁清野。”聂赢看向温朵娜:“汗王说要让百姓们过好日子,可到头来却是令她们过的更苦更穷更艰难,试问,她们为何要还要支持你呢?”
“……”温朵娜瘪了瘪嘴。
“斯瑾提为报哈先失地亡族之仇,一定会杀光哈赤嗣女。我以为汗王留下了蒙都尔斤哈敦的小哈屯纳音,是预备由她日后接掌哈赤王权的,难道……”聂赢眸光锐闪:“是留个给自己掘坟抬棺的后患?”
温朵娜一凛:这样隐秘的心思,聂赢都能看穿!
“我中原诸国皆有许多挟天子令诸侯的故事,不知央金有没有?”聂赢语如利剑,一剑紧似一剑:“还是自汗王和小哈屯纳音始,以后会层出不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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