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假装昏厥,引她前来,不想真诈出了什么,联想近来时感胸闷乏力,偶有低热,原以为小恙,难道竟是中毒症候?聂赢已生疑心,暗提真气一试,似无不妥,又朝另外几人望去。
秦肃、岳和会意,都谨慎摇头,表示自己无事。
大蛮不明所以,急怒间又踢容溪通:“你们这些黑心贼,竟敢恩将仇报!”
他们都无异样,唯我不大对劲儿……聂赢稍微一想,已然转过弯来:便是那两顿庆功宴上温朵娜施了暗算。平日我都同暗使亲兵们一例吃饭,唯有那个场合,我是独自一桌。此毒无色无味,也不骤起病症,仅似劳累之后略感风寒,故而使我失察,未作处置。
“下的什么毒?”
岳和一压剑背,容溪通激灵灵打个冷战。
“哗!”两旁央金军士方从惊乱中清醒过来,见主帅被制,呼号狂叫,各自持仗架刀,拉弓撘箭,对准了十数中原男人。
“谁敢近前,我就……”大蛮猛的扬起手中大刀。
“别,别,退下,都退下。”容溪通急迫大喊,自己都弄不清是为性命担忧,还是怕哪个兵士莽撞,伤及聂赢,没法向温朵娜交差。
“你家汗王……妙计。”聂赢冷声一嗤:“还没过河,先就拆桥,不怕自己也掉回水里吗?”
“聂将军请别误会,汗王绝无加害之意。”
“哼!”
“真的,真的。”容溪通忙就解释:“将军文韬武略,出类拔萃,难免让人……生出忌惮。汗王不过是想请您……适当休息几日,少动脑,多吃饭,少使力,多睡觉,呃……绝不会损伤哪里,只要不被……”
“不被什么?”岳和见她支吾,立刻怒声追问。
“不要被四翅蝶虫咬到。”
“那是什么东西?”
“呃……”容溪通只道聂赢已被咬到,所以才会栽下马来,眸子里显出烦恼之色。
“拿解药来。”秦肃不说半句废话。
“我没有。”容溪通喊的格外突兀。
“哪儿有?”岳和眯眼盯着她一举一动。
容溪通下意识咽了口吐沫,似乎在想该怎么回答:“汗……汗王才有。”
“容溪通将军。”聂赢暗自又试了一把真气,胸隔间略有疼痛,却不碍掌控,便站起身来:“请转告温朵娜大汗:大龙与央金结盟罢战,使百姓安享太平,利在今日,功在千秋。莫为一点贪心,而毁全族大业。聂某乃一无足轻重之人,不堪驭使,请她贵手放过。今日言尽,后会无期。”
“聂将军,你要去哪里?”容溪通惊道。
“请令兵士们让路。”聂赢一指浮虚小道的入口。
容溪通倒吸一口凉气:“走不得啊。那是仙家开出的登天路,凡人如何能行?”
“我们就是从那儿来的。”大蛮一嗤:“你赶紧把道让开。”
“聂将军留步。”容溪通见聂赢执意要走,急的搓手跺脚:“你就真有本事走出去,也还得掉头再回来。”
“为什么?”岳和暗自猜想:这毒不寻常?
“你中毒没什么,可一挨了咬,也就坚持个三五日。”容溪通不得已交了底:“解药太阴山外可没有。”
“死便死了,我不会白给温朵娜当铺路石子。”聂赢使个眼色给大蛮几人,令拖起容溪通,强闯浮虚道口。
央金兵士们张着弓,架着刀,面面相觑,亦步亦趋的跟着。
“让开,先让开。”容溪通毫无办法,己身为质,还在着力劝说聂赢:“聂将军,你再想想,汗王并无恶意,你何苦自践死路?”
聂赢不再言语,将半幅面具扣紧,当先跃入道口。
秦肃走在最后,等看众人已离险境,方点住容溪通穴道,往旁一扔:“将军别送,想想怎么对你主子说吧。”
“喂……嘿!”
过了好半日,央金兵士们才靠着生拉硬拽把自家大将军救了回去:“咱要不要去追中原蛮子?”
“怎么追啊?”容溪通气急败坏,指着左右:“你,你,还是你,谁敢踏上浮虚仙道?”
兵士们各个退后低头。
“不追……跑了聂赢,回头汗王问起……”众人大变脸色。
“就你们能唠叨,我不知道吗?”容溪通只剩了怒吼,可望望那条又窄又小都没光亮的夹缝,怎么也迈不开腿:嘿,枉我自诩是个英缇娜什,还没几个中原男人有胆量。唛噜嗓……丢死个人了。
正懊恼不堪,忽听有急迫喊声由远至近:“容溪通将军,出事了,出大事了。”
“啊?”容溪通一愣,赶紧站起。
“将军快看,梵音谷要塞方向怎么燃起火信了。”
“怎么回事?”容溪通拢手一望,大吃一惊。
“不只梵音谷,将军你看那边。”兵士又朝一侧指去:“耒因要塞也燃起火信子了。”
就在此时,报信的兵士已冲到面前:“禀告将军,前面大乱,有人四处杀戮放火,还夺下了好几处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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