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温朵娜怒光毕露:“我还给他解药?我恨不能亲手把他宰了。”
“少爷也是受人蒙骗。”岳和急速言道:“毁盟背义、偷袭太阴、残杀央金无辜百姓,这绝不是聂家人能做得出来的。”
“可他聂赢就真做出来了。”温朵娜吼道:“就因为他是聂家人,我才会傻瓜似的信他,到头来怎么样?”
“汗王你想一想,若少爷藏奸,当初你在王帐杀元摩利时,他怎么不趁机打开太阴山口放进玄龙兵将,而是一心一意的还帮你收拾局面呢?”
“闭嘴!”温朵娜忽然又一个狠戾的巴掌扇向岳和脸颊:“你敢污蔑本王残杀姐妹?”
岳和猛一摇晃,只觉右耳闷痛,嗡嗡作响,强忍着没有喊出声来。
两人一直在说中原话,温朵娜仍不放心,先侧耳听了下帐外并无异动,方扯起岳和头发,脸色无比阴沉:“看来,你清楚聂赢一切阴谋诡计,不像个伺候家主的普通亲卫啊?”
岳和一凛,知道她动了杀念,立刻低声言道:“汗王以为,央金、哈赤各大头领乃至九戎诸部汗王猜不出元摩利是怎么死的么?当时王帐之中,不是只有我一个。”
至少有两个中原男人……一个扮成了演滑稽戏的老头子,另外一个,是在围战阿狸时才现身。等到清点尸体时,两个都没见着。温朵娜回想那日情景,心中又添怒火:“敢威胁我?找死。”
“汗王现在杀我,便如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岳和抬眼看她:“可我家少爷若因中毒而死,她妻主英王总会问个为什么?也总有其他人,能活着走出浮虚小道,去告诉英王这个为什么。”
“哈哈……”温朵娜忽然桀骜大笑:“你以为我会怕紫云瞳?告诉你,这会儿我连天王老子都不怕。谁害我央金百姓,我就叫他拿命来抵。”她狠狠掐住岳和的下颏,凶戾目光往下一扫:“还不能一刀杀了抵命,就用你们中原的酷刑——凌迟。嗬,死一个人,我就在你身上割掉一片肉,亡一个头领,我就在你身上敲碎一截骨。你知道太阴山里死了我多少族民么?就你这样单薄枯瘦的身子,肉都不够割,骨头都不够敲。”
岳和并没被她吓住:“汗王当然该为族人报仇,可若连向谁报仇都搞不清楚,岂不令万千百姓含冤九泉?”
温朵娜怒道:“少替聂赢折辩,你也是他的帮凶。今晚我就先割碎了你!”
“我只杀过你的仇人,还救过你的亲人。”岳和眼见危急,高声叫道:“你可以去问你的夫郎,是谁从乱军之中拼死把他们和孩子救回来的?”
“唛噜嗓个混账东西,以为我不知道?”温朵娜怒火爆燃:“库尔勒已经告诉我了,你为找绣球草,打伤了容溪通,从她手上劫持了我的王后王女,逼迫库尔勒带你跑到玉虚峰口。幸得白度母保佑,遇上了我领兵前来,才把你这小贼生擒活捉。”
如此混淆黑白,怪我没长眼睛,救了只白眼狼!岳和生怒,“呸”的一声:“小戎鞑子不得好死。”
“你骂谁?!”温朵娜变了颜色,不见旁边有顺手家伙,便从腰间扯下镶嵌珠玉宝石的牛皮腰带,狠狠朝岳和身上打去。
本就伤痕累累的身子,顷刻间又添数条血印。
“蒙都尔斤,他也是这样说么?”岳和一声也不叫疼,只硬扬着头倔强问道。
不提哈敦还好,这一提更增温朵娜的怒气:“你眼见我大军到了玉虚峰口,唯恐不能取药脱身,就拿铁枪扎惊战马,分我注意,害得蒙都尔斤差点儿被拖死,到现在都还没有醒来。你……你个狠心辣手黑了肚肠的贱人。”
“啪啪啪!”
岳和又挨数十鞭打,既不求饶,也不哭泣,只在听见温朵娜怒喊什么“中原蛮子,无论男女,都没一个是好东西”时冷声一嗤。
“你父亲不也是中原人么?”
“你……”皮腰带上的镶饰几乎全被打光了,温朵娜指着岳和的手都在发颤:“凌迟,凌迟都是便宜你了。”
无非是死!岳和偏过头去:可惜死在了这种是非不分、恩怨不明的笨蛋鞑子手上,却是死不瞑目。
“来人!”温朵娜忽用央金语高叫了一声。
岳和并不是句句明白,可听得那些命令之中似有“剥光、轮流,到死为止”等意,心下一惊。
“温朵娜,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温朵娜露出森森白牙:“你龙国大将军李季把我央金儿郎捉去会干什么,我就如法炮制!”
闻得帐外已有央金兵士领命,岳和大惊,恨不能马上站起来,脱开绳索,拿温朵娜挡住自己。
“怕了?”一晚交锋,温朵娜直到此时才觉得自己占到些上风:“你们还磨蹭什么,把他拖出去!不是都说想玩玩中原男人么?这个,还算得上顶尖漂亮。”
“温朵娜!”岳和眼见帐子已被掀开,急迫叫道:“你违背誓言,会遭天打雷轰。”
“我违背誓言?”温朵娜五指按进男人的头发里,只觉自己控制不住的想继续捣碎他的天灵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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